舌头上的伤口痛得谷荔每喝一口粥都要龇牙深吸气,一碗粥喝半天才喝完。
瞅着板车前面大屁股的骡子,谷荔大着舌头问:“这是我家的骡子了?”
“嗯,以后小荔儿要是累了就在板车上休息。”
骡子虽然没有马匹值钱,但在逃荒的路上,骡子绝对比马匹更适合。吃得随意,还很能拉东西,小路随便走!
谷荔大大方方地给亲爹竖起一个大拇指,真心夸道:“爹爹你真棒。”
得了女儿夸奖的谷满仓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嘿地拿着碗送回给了陶春花。
那傻气冒出头顶,都快凝成实质了。
哪有做老子的被女儿夸了,高兴成那样的。
怎么感觉谷家父女,父亲不像父亲,女儿不像女儿的。
贺云望:“马屁精。”
贺云望嫌弃的瞥开眼,正好对上了贺行清正打量他的目光,贺云望不自在地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恰巧陶春花也正看向他。
贺云望:-----
他们歇息的林子虽然不靠近大路,但距离也不算太远,天刚灰蒙蒙亮,路上就已经有流民陆陆续续地经过了。
营地上空飘散着米粥香味还有令人垂涎的隐隐肉香,吸引着路人不停张望。
要不是他们人数众多,又有堆叠在一处的马匪尸体镇压着,早有人铤而走险过来抢东西了。
那些腌制晾晒的马肉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呀。
谷满仓也分到了一块马肉,他们的盐巴不多,都不够腌制马肉的,陶春花干脆煮熟,架在火堆旁烘烤一夜,做成了肉干。
今天他们也要继续上路了。
大夏天的,那群马匪的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发臭,处理不当容易引发疫情,他们必须马上离开。
临走前,村长指挥村民抱了许多干草树枝覆盖在马匪的尸堆上,点上了火。干燥的天气干燥的柴,一下就烧了起来。
谷满仓一家的家当不多,全都收拾好了堆在板车上,还空出位置,正好让贺行清坐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