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斧刻转头道:“你还想说什么?”
判官讪笑着说道:“你之前那般谨慎,此时又怎的如此莽撞,就这样跑去乌啼城送死么?”
凶神斧刻道:“除了那个姓姜的,其余人我不放在眼里,且真要豁出去,也不见得打不了。”
判官默然。
这性子转得也太突然了吧?
看来凶神斧刻只听命烛神,却非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斧刻俨然是真的把烛神当作心里唯一的神,能为烛神报仇,祂自己的事皆然可以抛之脑后。
要说烛神的仇家,自然是仙人。
而除了仙人,就只剩那个剑仙了。
至于那个剑仙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其实无法定论。
仅仅是因为李浮生的剑意与其相似,更多可以解释为他的后人,不能一定说那个人还活着。
但在奈何海里镶嵌在石壁上的剑鞘也被人拿走后,那个剑仙活着的可能性就变得大了些。
非是凶神斧刻不敢对仙人复仇,而是妖怪一直也都在寻仙,除了前不久临世的佛陀,仙人们确实藏得很深,天下虽遍及城隍庙,可祂们也没找到真正的城隍。
不论李浮生是否为那个剑仙的后人,确实是此刻摆在凶神斧刻眼前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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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会情绪激动,变得不管不顾,实属正常。
但判官却必须得再把祂往回拉一拉才行。
毕竟是想让凶神斧刻去奈何海,不是想让祂死。
最起码不能这么莽的往上冲。
判官甚至都不敢告诉凶神斧刻,姜望有可能是仙人。
只是一个与那个剑仙存在关系的李浮生就让祂变得这么刚,再加个仙,祂怕是得疯喽。
“你先听我说。”判官苦口婆心道:“姜望此子确实很强,且乌啼城里人多势众,我观此战几乎止息,李浮生或许已离开也不一定,没必要冒太大的风险。”
凶神斧刻皱眉道:“让我打的是你,不让我打的也是你,你莫不是在耍我?真以为我这些年过于低调,就变得毫无脾气?信不信我现在就撕了你!”
判官笑着摇头说道:“我只是劝你冷静些,并非不让打,而是要有章法。”
凶神斧刻道:“有屁快放!”
判官闻言,虽然能理解,但对方转变得这么大,还真觉得有些不习惯。
“我无法出手帮你,你要找出李浮生杀他,也不一定非得亲自去,就用你的能力,便可以做到,万一出了意外,也能全身而退,这才是万全之策。”
凶神斧刻想想,确有道理。
烛神是祂唯一可以豁出一切的存在,但世间仍有仙人活着,只是因为李浮生就彻底孤注一掷,的确不够冷静,就算是死,也得尽可能多杀几个仙。
何况判官有没有骗祂还两说呢。
祂刚才确实冲动了些。
实为不该。
便没说什么,就地捡了块石头,抬手刻画。
赋予了比之被盗走的那块石头更多的力量。
然后凶神斧刻就将石头奋力丢向百里外的乌啼城。
接着转身看向判官,说道:“还是那句话,若你骗了我,后果自负。”
判官说道:“李浮生的事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骗你,但我也得说一句,如果李浮生已离开乌啼城,你没能找到他,错不在我,等你随我去了奈何海,我自能向你证明李浮生的事。”
凶神斧刻眯眼。
祂觉得自己肯定被判官算计了。
何况祂又不认识李浮生,就算李浮生从祂眼前跑走,祂也不知道。
根本没法说李浮生在不在乌啼城里。
但事已至此,祂也必然没法待在垅蝉。
如果事情为真,祂亦懒得管被算计的事,如果是假,就算到了奈何海,祂想走也能走。
判官则暗自松了口气。
反正凶神斧刻只要动了手,在垅蝉就没有退路了。
而且李浮生的事祂确实没撒谎。
别的事......那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