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过他,也没听说过他。”马龙生气地说。他一只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到了那个陌生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放在他手里的钥匙。他希望有机会把钥匙拿出来检查一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想喝一杯。”
冯·弗拉纳根点点头,嘟囔了几句关于格瑞特大舞台的最后一场表演,然后说:“真可惜你的朋友杰克·贾斯特和他那个疯疯癫癫的金发妻子不在。”
马龙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也一直在想念杰克和海伦。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觉得自己会需要他们。
格瑞特大舞台的晚场演出,正如马龙所预期的那样精彩,但这似乎并没有改善他的心情。从杜松子酒换成黑麦威士忌也没有多大帮助。要是冯·弗拉纳根能给他个机会检查一下那把钥匙就好了!但这个警察像个传票送达员一样紧紧跟着他。
在下一站,一家二流的黑人与白人混合的场所,舞台表演就没那么精彩了,但却更加喧闹。马龙试着在喝了黑麦威士忌后又喝啤酒,感觉终于开始有了起色。
冯·弗拉纳根提醒他说,如果以后被问起什么问题,那他们整个晚上都在处理那个被谋杀的陌生人的事情,还说:“伙计,我真希望有一个像杰克·贾斯特的那样的妻子。有些人就是运气好。”
马龙表示同意,并且希望他不要再谈论杰克和海伦了。他不喜欢承认自己有多么想念他们,而且这种想念会一直持续下去。他们会从蜜月旅行中回来,杰克会找到一份工作,很可能是朝九晚五的那种,然后他和海伦会安定下来过上平静的家庭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搬到郊区去,而他,马龙,偶尔会被邀请去参加那些沉闷、冗长的周日晚餐。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当然,要是杰克赢了和莫娜·麦克莱恩的那个赌局,有卡西诺赌场可以玩就好了。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除非……他停了下来,严厉地提醒自己,杰克现在是个已婚男人了,有责任在身,没有时间再去卷入谋杀事件中,即使是为了赢得疯狂的赌注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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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家黑人与白人混合的场所,舞台表演没那么吵闹了,但却更低俗。马龙试着交替喝杜松子酒和黑麦威士忌,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又几乎可以让人忍受了。冯·弗拉纳根想起了杰克和海伦恋爱中的一些事情,马龙威胁说如果他不换个话题就给他鼻子一拳。
再也没地方有舞台表演了,但在北克拉克街的一家酒吧里,马龙同意唱了三段《亲爱的莫莉》。
1月1日的那个早晨,太阳在7点24分升起,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马龙和冯·弗拉纳根回到了乔天使酒吧,两人都同意在回家睡觉之前再快速喝上最后一杯。
警察的脸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斑驳色调。现在它突然变得坚定而严肃。他凑近这个小个子律师。
“现在,”他用恶狠狠的声音说,“也许你该告诉我,为什么那个人被刺伤后,会来到这里喊你的名字,不然我就得把你作为重要证人关进监狱。”
马龙眨了一下眼睛,用一连串丰富多彩的骂人话骂了冯·弗拉纳根,从字母表的开头一直到结尾。他还详细描述了警察的家族树,包括两个未婚的姑奶奶的可疑行为。
一个站在吧台边的完全陌生的人转向律师,愤怒地说:“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能那样对他说话,你这个喝醉的流浪汉。”
“流浪汉!”马龙疯狂地咆哮着。他的脸涨得紫红。“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喝醉的流浪汉!”他的左拳偏离那个陌生人足足两英寸,但当他挥拳的时候,他的脚绊到了冯·弗拉纳根的脚踝,把那个大块头掀翻在地。与此同时,陌生人的右拳打在了马龙的鼻子上。
律师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用头撞向陌生人的肚子,抓起一把椅子,朝已经站起来的冯·弗拉纳根砸去。酒吧里的另一个人觉得这样不公平,于是加入了马龙这一边的战斗。冯·弗拉纳根恶狠狠地朝马龙扔出一个啤酒瓶,没砸中他,却把那个引发这场斗殴的陌生人砸昏了。这时,马龙和他的盟友已经忘记了他们在和谁打架,在地上扭打起来。乔天使报了警。
小个子律师嘴里咬着他那个不知名盟友的几英寸领带,当他因行为不检被登记在案的时候,他还在叫嚣着要和任何够得着的人打架。然而,等他到了监狱的时候,他已经安静平和下来了。他所想要的只是一个舒适的好地方睡觉,而他牢房里的床铺看起来和其他任何地方的一样的好,甚至还有家的感觉。
然而,就在门咣当一声关上的时候,他闪过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他终于可以有一分钟属于自己的时间了。他巧妙地等待着,直到最后一点脚步声消失,然后把手伸进口袋里摸那把神秘的钥匙。
但是,钥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