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不地道

存在即合理。

那些有名无实的官职,虽然没什么用,但却代表着一群既得利益者。新朝代建立了,也不能立马把前朝无用的官职全部取消掉,一两股力量不算什么,可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力量捆在一起,是很庞大的。

古代任何改革的源头都是吏治,官吏低效推诿,就算是再牛叉的方案,也推行不下去,毕竟皇帝是建构者,真正执行的是这群官吏。

宋朝的改革者也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无论是范仲淹改革,亦或是王安石改革,第一项都是要澄清吏治。然而官吏盘根错节,已经不是官员能解决的了,就算王安石再厉害,他也没法以官员的身份查官员,这就涉及到一个合法性的问题。

小主,

明朝张居正改革也是如此,张居正改革始终,一直被其他官员质疑其身份,你一个内阁首辅凭什么有这么大权力?你要是丞相也就算了,可明朝早就没有丞相了,若张居正承认自己是行使丞相的权力,那么,就触及到了明朝最敏感的神经,

名不正,言不顺。

张居正自始至终都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含糊其辞说一句“我非相,乃摄。”可“摄”又是什么?明朝可没这个官职啊。没办法,张居正只能辞职,再由皇帝把他叫回来。

与王安石面临的问题一样,张居正不能从根本改革明朝的吏治,因为他本身就是官员,而且还没有权力,只能揽权。在古代官员体制中各司其职,张居正揽权就是非法的,说来说去,张居正就是被打了个死结。

金日磾皱眉道,

“你说此事做什么?”

苏武在金日磾心中,“据义履方,邪席不坐,邪膳不食”。主打的就是一个字,正!今日苏武所言不应是发牢骚,但到底是什么意思,金日磾也没搞明白。

“实则...”苏武用手指挠挠脸,有些尴尬,一向直言的他,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见苏武别扭的样子,金日磾直言:“有话你就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说不得了?我也没功夫和你耽搁,用过膳之后,我还有一堆事呢。”

苏武正了正神色:“是,实则这次大鸿胪寺的支取数目有些大,恐怕你们半日后,支取不出来。”

闻言,金日磾和桑弘羊对视一眼,

大鸿胪寺支取数目有些大?

桑弘羊劝道:“子卿,各官署支取用度那可都是有名目的,官员们的俸禄也都是按制核算,你想多支取没戏啊。况且,我们也不敢给你做这事,这都是大汉的谷粮,你让我们如何给你开后门?”

金日磾跟着点头。

就算与苏武是好友,但好友和陛下之间,金日磾还是分的很清,金日磾不可能为了好友,对不起陛下啊!

苏武急道:“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是陛下要大鸿胪寺度田,我来支会你们一声。”

“度田?!”

金日磾和桑弘羊异口同声惊呼道,金日磾捂住嘴巴,和桑弘羊交换的一个眼神,俩人一左一右把苏武架进了屋内,

“大鸿胪寺度田?!”

四下无人后,金日磾又是确认了一遍。

“是。”苏武点点头。

金日磾消化了半天,不满道:“子卿,度田是为陛下做事,用度支取,大鸿胪寺和司空署对接就好,你特意来找我是何意?”

苏武一滞,脸上发红,他特意先来司农署还能是何意,就是怕司农署不按制拨钱,先来试试水,苏武这事干得不地道,被金日磾一句话戳破了,

“此事确实是我不对。”

金日磾冷哼一声,

“你把我想成何人了?我知道大鸿胪寺对司农署一直不满,是觉得司农署把你们的事抢了,可做什么事不是在为陛下做事?子卿,这我要说你了,你一向为公,此事却私心太过了。”

听到金日磾话有些重,桑弘羊在旁打和,

“唉,你此话说得有些重了。”

“不重。”苏武摇头道,“他说的不重,此事确是我的不对,那我先告辞了。”

金日磾甩甩袖,也没起身相送。

.........

过了两日

霍显等得心急如焚,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陛下说去找霍光,再之后就没信了,安静的好像此事从没发生过一般。

霍显心急,也不敢再去催促刘彻,此时她格外想念阿翁,最起码身边有个能商量的人不是。但,想念归想念,要让霍显跟着返乡是绝对不可能的!

哪怕霍显已经有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仍觉得不够,她还想要更多,想要成为入霍府,成为丞相夫人!未来的子女也要嫁到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