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律所高层办公室。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重物狠狠压住,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日光灯惨白的光直直地照在长方形的会议桌上,没有一丝温度。
意泽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那两条颀长的腿耷拉在地板砖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眉峰凌厉。
斜对面坐着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看意泽已经下定决心,他的头不停地微微摇动,“意律,你这么做就是在断自己的后路。”
天衡律所之所以这么有名,华人华侨都慕名前来,就是因为他们的宗旨是拿钱办事,为委托人尽最大的力。
在天衡律所,只要钱到位,关系够硬,律师也可以为曾经的敌人站台。
意泽接了案子却要拒绝,转而变成原告的辩护律师,放在哪里都听着荒谬。
另一个男人摆了摆手,“还砸了律所的招牌。”
意泽坐在那里,脸色如一的阴沉。
从他答应盛知许接上这个案子开始,就是在为张刚能多判几年而努力,但公司高层插手了这件事,突然把张刚放了。
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把张刚放了,放了一个替罪羊进去。
看意泽始终不肯松口,也有董事们在一起说和,“意泽,我能理解你和张家有过节,但是现在对你而言重要的是律所,不是家长里短,你真的要为了这件小事毁了你的前程吗!”
听到“小事”两个字,意泽脸上的肌肉忽然抽动了一下,他轻蔑的眼神不加任何掩饰流露了出来。
这是小事?盛知许和他因为张家这群人失去了孩子,因为张家,盛知许精神不振半年……
隋幸就是因为盛知许才转到了精神内科。
意泽正听得不耐烦,手机屏幕亮了。
原来是盛知许发来了消息。
盛老师:[能帮个忙吗?]
盛老师:[卧室梳妆柜优盘里有一个文件,你帮我下载到电脑上发送一下。]
盛老师:[在帮我拍一下文件的封面,文件就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