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阉人,也想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做人。
哪怕,代价是一条贱命。
李福盛顺了顺手中的拂尘,眉眼间,有坚毅,也有无悔。
这天清些,总是件好事。
否则,寒冬太难熬了。
不知怎的,李福盛又想起了无为子的预言。
……
“啪。”
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二皇子面颊上。
俪贵妃尤不解恨,怒火难消,又挥出一巴掌“他是你表哥!”
“夙兴夜寐,不敢懈怠辅佐你的表哥!”
“如果没有他,你的麾下能拉拢来如此多的朝臣吗?”
“你还是不是人?”
“除了他,谁还能尽心尽责的替你筹谋!”
“愚蠢!”
“愚蠢!”
俪贵妃歇斯底里的低吼着。
她从来没见过因一时口舌之争,因所谓的威仪面子,自断臂膀的蠢货。
按照子逾的计划,承衍顶多受些皮肉之痛。
其余的,贞隆帝都会替承衍摆平。
但,承衍选了最愚蠢的办法。
说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都是在抬举承衍。
分明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损人不利己。
二皇子蹭了下嘴角开裂溢出的鲜血,眼神阴郁,咬牙切齿问道“母妃,到底谁才是您的儿子!”
“南子逾要求您舍弃我,用我的命为小六时,您几乎不假思索的应下了。”
“怎么到了我要他的命,母妃就如此大动肝火,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有不共戴天血仇的仇人。”
“母妃,是南子逾先威胁我的!”
“不除掉他,即便争下位子,那到底算是我的位子,还是他南子逾的?”
“还是说,母妃就打算让我做个空有虚名的傀儡,让奉恩公府摄政掌权?”
“时机已到,再废了我?”
“我所行的确有思虑不周之处,但我快意!”
“噬主的狗,不配苟活于世。”
俪贵妃闻言,气的直喘粗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那不是看不共戴天仇人的眼神,是看蠢的令人发指的蠢货的眼神!
事到如今,子逾已被陛下赐死,承衍依旧不能心平气和冷静机智的权衡利弊,分析得失,就知道梗着脖子死不服气的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