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寻轻轻咳嗽一声,故作谦逊礼貌地说道:“拜谢财神娘娘一事可容他日再议,但今日之情……”
“择日不如撞日。”宴寻续道,“我一点也不挑剔的,你可以将小侯爷赠予你的那坛百年陈酿转送于我。”。”
周域扯扯嘴角“你看我像不像百年佳酿。”
“我看你像老光棍!”宴寻气愤不已,撩起帘子,翻身跳下了马车。
周域真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求神拜佛,不如求财神娘娘。
周域紧握车帘,目光伴随着宴寻渐行渐远,眉梢眼角沉积的忧色愈发深沉。
宴寻带来的高见,的确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但,他更发愁了。
宴寻不仅口口声声贞隆帝,而且声音里未闻恭敬。
细思极恐。
是谢灼查到了什么吗?
他一直知道,谢灼从未放弃追查过当年北境军布防图泄露,谢老侯爷战死,驸马爷重伤不治之事。
难道……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吗?
那,谢灼又想做什么呢?
周域越想,越发愁。
告发是不能告发的。
对了,还忘了问宴寻,二皇子露出马脚有没有忠勇侯府的手笔……
愁……
真的愁……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
“周少卿可有问你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房门大开着。
隔着一道苏绣屏风,顾荣在屏风后抄经,青棠缓缓研着墨,宴寻在屏风前垂首低眉,轻声禀报着。
顾荣活动了下微微僵硬酸疼的手腕,状似无意道。
宴寻眨眨眼“问属下他像不像百年佳酿算吗?”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顾荣转睛一瞥,只见砚台中残留着一道细长的墨痕。
宴寻:青棠定在心里暗暗嘲讽他!
“财神娘娘,属下还是一字不差复述下吧。”宴寻补救道。
顾荣“可。”
听完宴寻的鹦鹉学舌后,顾荣握着毛笔的手紧了紧。
“宴寻,小侯爷和周少卿之间,可托付生死否?”
顾荣轻轻搁下那杆翠绿如玉的毛笔,稳稳置于青玉雕刻的三鹤笔架上,随即以浸水的细软帕子轻拭指尖后,语气沉沉地发问。
宴寻心下一凛,顿时明白自己大抵是失言了。
“财神娘娘,生死相托之谊,分量犹如泰山之重,属下不敢妄议。”
“属下仅仅知悉,周少卿乃小侯爷推心置腹之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