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扫一眼店铺的古典装潢,总感觉有些心不在焉。
引路人脚步越来越快,嘴中依旧滔滔不绝,他脸上的笑几乎是从嘴角溢出来的,根本就收不住。
颜欢压力上来了,这次无论如何,即便是将压箱底的手段都交了,他也得将常老调理妥当了。
“感觉心里压得慌。”
颜欢回望来路,街道人来人往,热闹喧嚣,本不该平生一股悲戚。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颜欢锤炼心性这么久,每每听闻这些历史中的家国大义,总是不堪一击似的为之动容。
听到赵老板那句“商人唯利是图,为身牟利,为家牟利,不够!为国牟利才是赚!”时是这样,见“笑阎王”唐家仁同一众唐门子弟以身殉国,杀身成仁时,也是这样,如今站在这台儿庄古城,听司机大哥讲起爷辈往事,还是这样。
颜欢甚至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站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
“他奶奶的,臭小子,垮着一副批脸干嘛!这太平世道你不乐呵乐呵,俺们这些老东西的血不白流了!”
颜欢猛地一回头,循声望去,见引路司机木讷呆滞地望向了自己。
“小师傅,怎么了?”
“大哥,你刚刚说话了吗?”
“嗯···我说常老的住处就在前面街巷的拐角呢。”
颜欢瞳孔骤然缩了一下,愣了会儿,他便笑着跟了上去,“大哥,回头当导游你可得把周边景点和吃食都给介绍全了,我这难得来一次,可不想心里留遗憾。”
“小师傅放心了,这一片我都清楚!这要玩好了,下次顺路还来走走呗,好客山东,你可得常来啊!”
“有些话说前面,常老年纪大了,咱回头不搞你们主陪副陪那一套哈。”
带路的司机大哥脸一黑,“老人家算了,小的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