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灵动操作,令徐长泾颇为感慨:“我研习术法神通,神念外拓,虽然也有内息如潮境界,却无法运用地如黎兄你这般如意。”
“术有专攻而已,伱们的内息虽然调动迟涩,但却能更好地催动天地灵气,更能施展诸多神通异能在外。”
黎教习微微摇头:“安靖习练的自然是武道,我比谁都更明白他的天赋。如若说,寻常人是一个大水缸,填满自然只需要一缸水。”
“那么安靖的天赋就是一整個大池,要成就内息如潮,就需要一池水。”
“就因为他天赋好,所以绝无可能马上突破——而且也正因为他体内能积累的先天一炁多,在内息如潮前,如若他身体不强还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尤其是他所学的‘皇天养气法’和我们一样,以发力凶暴猛烈,如雷霆大风著称,如若没有‘后土养体法’炼体,劲力爆发越多,对身体损耗越大。”
说到这里,黎教习反而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安靖能隐匿的时间变短了,或许就是因为他体内的暗伤已经显化……所以与其忧虑这种无稽之事,不如早点将安靖抓回来,免得他练伤了自己,损害了这天赐的宝体!”
“也是。”
听见自己老朋友如此自信十足,理由充分的分析,徐长泾也放下了心中忧虑,随着神教的队列登上飞梭。
而村庄的村民们手捧着他们留下的几块盐砖和几把结实的铁刀,笑得合不拢嘴,高呼恭送上人。
地面上,几位留下的魔教武者召笼了一批孩童,正在依次检查天赋。
在西北群山,魔教固然是止小儿夜啼的可怖反派,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是群山之民没有多少选择的选择之一。
在难以科举武举的边疆,能加入魔教,哪怕仅仅是仆役骑手,也算是相当了不得的出路……甚至有些在魔教中混出头的孩子,回来让自己的村子鸡犬升天。
虽然有很多孩子被带走就不会回来,谁又会在意这些呢?
归根结底,天意教并非是一个单纯的教派,非要说的话,它应当算是一个位于大辰西北无力掌控领域的一个‘教国’,这些孩子便是他们的税收。
血税。
如若说大辰收纳的是钱粮,那么魔教收纳的便是血命。
对此,西山群众畏者有之,惧者有之,怒憎怨恨者有之,但亦有欢欣相送者。
蔓延至大辰内的那一部分势力,不过是他们的触手,绝非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