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任何一件事,从发生至结束,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推动,看似无形,实则却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只有这只手的主人知道他做过什么,即便世界是观众与见证者,也从不会发言。
看似林朝辞为一枚金锁放过了阿紫。
实则,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小设计。
不算工于心计。
却也并非一无所图。
等林朝辞带着阿紫与那辆囚车回到擂鼓山的山谷内时,无崖子刚咽下最后一口气没两分钟,那枚代表着逍遥派现任掌门的身份指环已被王语嫣戴在了左手的大拇指上,形似一枚扳指,此刻的她正与苏星河收拾着无崖子的尸身。
悲伤是有的。
可也只是有一点。
就算有血缘关系,可王语嫣毕竟有很多年没见这个姥爷了,确切说,是从她出生开始就没见过,无崖子死了,确实令她心怀伤感,可要说李青萝死了,她绝对能嚎啕大哭的哭出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是静静的闭着嘴默哀。
没错,她没哭。
没啥感情,哭也太假了。
王语嫣不觉的哭是表达尊重的方式。
弄虚作假,反倒是一种侮辱。
所以,她只是双手垂放,以一个很端正的姿势,面对这个被苏星河整理好容貌并下葬的祖父。
见到林朝辞,也只是遥遥点头。
直至无崖子的棺材被苏星河覆上土。
王语嫣这才挪动脚步。
对走过来的林朝辞迎了上去。
“祖父他……是笑着走的。”
“他让我代说一句,谢谢你。”
“此外,让我继承逍遥派,这是你都知道的。”
王语嫣如此说着。
目光不自觉落到林朝辞身后,容貌与阿朱相似,正用余光打量着周围,活泼灵动的少女身上。
斟酌道:“这位是?”
“她叫阿紫。”
“是星宿派的弟子。”
“其他的都死了。”
“就她被我留了下来。”
林朝辞看了一眼覆土的苏星河,声调下调一个档次,算是对死者的尊重,但解释却没停,对阿朱与阿碧的方向招招手,接着补充道:“这丫头也有一枚金锁,其模样款式与阿朱身上的金锁一模一样,我记的你跟我说过,阿朱也是孤儿,后,被慕容氏收养了下来,我问过这丫头,她也是被星宿派中人收养的,虽不知谁有这么好的心,可烂泥里也未必就不能出一支白莲花,但看她这孤零零的模样,估摸着收养她的人也都死了,就把她带过来,与阿朱认一认,是的话自然更好,不是的话再杀也无妨,把星宿派全杀了都不会有杀错的,她手上不沾血,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都夸“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