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人拿不下,也是他。
五百人拿不下,也是他。
上千人拿不下,还是他。
若上千人都拿不下他,这百十号人不也一定拿不下他吗?
林如海没听出这话里的谦虚。
黄蓉却觑着眼,瞧了瞧身边这个谦虚过头的家伙。
桃花般的眸子里满是无语。
仔细想想,倒也挑不出毛病。
而林如海,也在得到这个让他满意的回答后,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尽管这个计划着实有点复杂:“我想让世侄你找个机会潜入漕帮,取到漕帮与甄家勾结,贩卖私盐的证据,漕帮与甄家是合作关系,所以,漕帮不可能没有一些拖甄家下水的证据,而这最好的证据,一定是贩卖私盐的账本,因为只有这等杀头的东西,才不怕被伪造,也没人会伪造!”
“然后世叔你就想着……嗯……用这份证据,威胁甄家站队,表示伱们甄家想活命就要听我的,对吧?”
林朝辞像是某个退休老干部一样。
抱着手,坐在椅子上。
林如海这才松了口气。
知道林朝辞听懂了他的意思。
点点头,笑容中隐约有几分苦涩:“就是要让世侄你当一回梁上君子了,实在过意不去。”
林朝辞却没搭话。
嗤笑一声,语气里不无挑衅:“过意不去还是免了吧,说真的,林世叔,你是一个好官,也是一个好人,可是,你唯独不是一个好丈夫,及,好父亲!”
说着,没给林如海开口的机会,微垂的眉眼开合间,精光爆烁,杀意席卷间,竟空地起寒霜:“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在老婆死后,接受这种看似和平的结果,我理解你的大局为重,然,主动权是在我的手里,就连我为你解毒,也不过是履行我当初的承诺,我也听人说起过,黛玉她在贾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既然她没说是什么麻烦,那我也就只好把我看见的麻烦替她清扫干净了,她需要安全感,那我就送给她一个安全感,等你回京之时,她便有了真正的家,不再受那贾府里几个无知愚妇的困扰,而剩下的,也就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说罢,松开手。
起身,一甩身上的风衣。
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只有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这间书房里,掷地有声:“别管是指使者还是被指使者,一顿骤雨般的压制,终将迎来更猛烈的报复,要学那大海,海啸之下,要么就选择跪地臣服,要么消弭于海啸之下,林世叔有保护女儿的念头,可是,林世叔却也忘了一个道理——这天下间,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百密一疏,照我看,还不如斩草除根,一劳永逸!告辞,请留步,不用送,最早明日,最晚今日,林世叔就算入眠,也不要睡的太沉稳,证据很快就会摆到您面前,顶多,需要您带人接收,及,确认一下!”
黄蓉的眸子里似乎冒出了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