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荆州时,刘巴还回了一趟老家,将家中房产变卖之后,他终于不再是那个身无分文的穷酸汉。
随后,他们取道庐江,沿江而下,决定先到广陵看看。
由于江上被孙权封锁得紧,他们不得不走陆路。
这个年月的道路又都是绕着山走的,以至于经过十几天的旅程,他们抵达广陵时,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三月的乡间,到处一片忙碌景象。
但是路旁的一个凉棚下,衙差将一些人五花大绑捆住,然后按跪在地上,官员坐在凉棚里面,一声令下,衙差提起棍棒,就把那些人打得滋哇乱叫。
被打的人也都是穷苦人模样。
法正和刘巴见状,感觉怎么和他们想象的天下大治完全不一样?
这农忙时节,不让人下地干活,怎么还打起人来了?
衙差又提着锣,田间地头乱敲,一下子吸引了许多在田地里干活的农人。
于是,凉棚前面很快聚满了人!
法正和刘巴也牵着马,来到人群后面观望。
棍棒劈啪作响,被打的人歇斯底里的嚎叫挣扎,但是无济于事,被衙差死死按住,很快都被打得屁股开花!
但是围观的群众却丝毫不怜悯,反而都是一副幸灾乐祸、大快人心的样子。
“好了,停!”
随着官员一声喝止,衙差们停下了手中的棍棒。
那些被打的人一个个哀嚎着,有的则已经被打得昏死过去。
法正和刘巴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未免太残忍。
刘巴的书童说道:“这广陵怎么用刑如此酷烈?我看那唐建明只怕也是个残暴之人。”
“主人,要不咱们走吧,打人有什么好看的?”
刘巴却摇了摇头,说道:“再看看。”
书童道:“如今农忙时节,不让百姓下地耕种,反而把人捆在这里打,可见这地方的官员有多昏庸无道?”
“所谓上行下效,一个小小的官员都这么残酷,可想而知那唐建明会有多么暴虐!”
“主人,咱们还是走吧。”
刘巴没有说话,法正却开口了:
“小书童,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为何这官员打人如此酷烈,但是百姓却表现得如此不同?”
书童左右转头看去,果然见这些围观群众不但眼中没有对那官员的愤恨,反而还带着一些快意的光芒。
甚至还在指指戳戳,口中交头接耳。
二人见到这个怪现象,都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正好,这可以当做他们了解唐剑的一个契机。
于是二人便都不说话,只在后面看着。
就在这时,只听得那官员大声说道:
“诸位乡亲,今日的田间公判大会,判的就是这几个目无法纪的残渣败类!”
“前些日子丢失的耕牛,经查,就是这七个人趁夜盗走,然后赶到山中杀了吃肉,导致耕牛紧缺,严重影响了春耕生产!”
“而这耕牛,是咱们唐侯拨出钱买来给乡亲们耕种用的,而这些人竟然丧心病狂,将耕牛私自盗走宰杀,罪大恶极!”
“所以,本官按律,将这几人明政典型,判杖责三十,罚劳役十年!”
法正和刘巴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
原来这些人是因为把官府买给百姓耕种用的耕牛偷去杀了吃肉,所以遭到酷刑对待。
顿时,心中的疑惑和芥蒂减轻了不少。
反而还觉得确实应该这么做。
随后,官员又让衙差将那些人拖起来,一个个宣读了名字,让他们按手印画押,判十年劳役。
这些人一个个如丧考妣,哀嚎不止。
官员并不怜悯,走完了流程,就让人将他们押上囚车,运了回去。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但是好像还没完。
官员又让衙差搬来几个麻袋,抱来一摞书籍。
然后对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