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奴答应一声,立马过去牵马。
傅文君给那两人敷好药,走了过来,犹豫一下,终是道:“魏长乐,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
商量?无非是有事相求。
求人也不客气一些,直呼其名,不过看在你胸大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计较。
“我不知你深浅,不要提太过分的要求。”魏长乐也不是有球必应,还是很有原则。
傅文君站姿优雅,一抬手指向躺在地上的宋坤:“能否将他交给我?”
魏长乐一怔,随即笑道:“你和他有仇,想要杀他?”
“能否答应?”
“可以。”魏长乐道:“不过你能否回答我三个问题?”
傅文君也知道这是交换条件,很干脆道:“你可以问,我不一定回答。”
“夜哭郎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魏长乐凝视对方,天色太黑,没有火光,幂罗遮面,此时反倒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孔:“他们是官差,又是谁的麾下?”
山阴之行无可避免,但自己对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趁现在多少从傅文君口中了解一些。
“云州割让给塔靼人之后,朔州就成了北方最前线。”傅文君很爽快地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边境设有军堡,但朔州各县城也增加了城兵守备。夜哭郎便是卫守山阴城的城兵。”
魏长乐疑惑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会被称为夜哭郎?”
傅文君声音清冷,道:“虽然是守城之兵,但他们并不将守城当作职责,已经成了山阴税兵。从两年前开始,山阴的税收转由户仓署负责,这些城兵归属于户仓署,大小税赋都是由他们收取催讨。山阴百姓艰难,户仓署那帮人巧设名目,在山阴倾轧百姓,更是让百姓雪上加霜。许多百姓根本缴不上沉重赋税,一旦拖欠,这帮城兵就会在夜里出现于庄户村落,如强盗般抢掠打杀、欺男霸女,百姓们叫天天不应,悲哭不止,所以这帮城兵就有了夜哭郎的名号。”
“先前听说山阴被称为千匪之境,是否与此也有关系?”魏长乐意识到什么。
逼良为娼和迫民为匪的道理他当然懂。
傅文君道:“你马上就是山阴的父母官,治下百姓过的什么日子,很快也能知道。”
谜语人?
魏长乐微微一笑,才问出第二个问题:“听说山阴前两任知县都出了事,傅娘子可知晓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