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姜齐猛地向前一步,取下吴用背后荆条,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云威面前,双手捧着,举过头顶,他的动作坚定而诚恳,尽显诚意。

姜齐的声音微微发颤,其中满是自责:“云叔,此事是咱管束不力,才险些酿成大祸。吴总管犯下这等糊涂事,实在是咱失职。还望云叔念在咱们两家往日的情分上,饶恕他这一回。至于小侄,是打是罚,咱绝无二话,全凭云叔做主!”

“这?”吴用听到这话,惊愕地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和之前两人商议好的完全不一样啊!他嘴唇微微抖动,急切地说道:“郎君何必如此?”

小主,

“你先说说究竟做了什么!” 云威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并没有伸手去搀扶姜齐的意思,面色阴沉,语气中透着早年军伍厮混的威严,“我等也好早做应对!”

姜齐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将吴用所写信件的内容,一五一十、详细地告知了云威父子。

云威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眼神中透着思索,心中暗道,“姜家那老狐狸,为人处世极为精明,做事向来不会这么毛糙。还有这小狐狸,别看年纪轻轻,行事却滴水不漏,虽然阅历尚浅,但风格大气,断不会行这等阴损之计,自毁名声。这里面说不定另有隐情。”

云威静静地听完,目光缓缓转向云天彪,神色凝重地问道:“天彪,你准备如何处置?”

云天彪不假思索,向前跨出一步,右手猛地抽出腰间佩刀,架到姜齐脖子上,大声说道:“不若斩了这厮,咱提着首级去赴宴,想必那知州定然说不出什么!”话语中满是杀伐果断,他此刻满心担忧阖家安危,又对吴用的阴损计谋极为愤怒,一时冲动之下才做出这般举动。

“糊涂!” 云威听到这话,厉声喝道。声音在大厅中回响,震得众人心里一颤。他深知斩杀姜齐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彻底得罪梁山,让风云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在这年月里,梁山收拢的那些灾民一旦暴动起来,莫说一个风云庄,便是整个郓州,也难制衡!云天彪麾下虽有三万人马,可那远在沂州,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是来了,以厢军战力怕也难以见效!更何况,梁山也是自家一个退路,如何能在此时把退路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