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晴日,秋空高远澄蓝,阳光透过乳白色纱帘,进入室内的只剩和煦,柔暖得像层浅金色天鹅绒。
莫识勉力微睁开眼,看见阳光便知时间不早了,可实在太疲惫,一时半会儿没有爬起来的力气,费劲地挪了挪手臂,盯着阳光发愣。
浑身上下像将要散架了,不光腰酸背疼,简直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某处暂且不提,手腕、脚踝,甚至腰侧,被路其安用力握得久了,阵阵灼痛,嗓子也干涩沙哑,或许是哭得太多的缘故。
话说,那家伙真的没经验吗。
躺了几分钟总算有了面对现实的力气,莫识叹息一声,忍痛撑身坐起,掀开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尽管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实际情况还是颇觉惊讶。
斑驳的红痕似雪上点点梅花,从脖颈绽到腰腹,最后落入腿面,深色床单为背景映衬,乍一看煞是唬人。仿佛路其安真是怀着想把他吃了的想法下手的。
脑中一闪而过荒唐景象,莫识头疼地撑着额头,无比懊恼自己贪杯喝多了酒。
依稀记得半夜时分,路其安曾停住,短暂犹豫过要不要继续——似乎是怕他脆弱的小山茶花经受不住。
半醉的莫识迷迷糊糊,只知拥有对方的满足感淹没了疼痛,给他这样感受的人却想走。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乌墨眼睫早被涟涟泪水沾湿,视线也模糊,他不知所措地用颤巍的手臂圈住路其安,紧紧相拥…
最后,天际微亮。
“哥哥,你醒啦?”开门声打断糟糕的回忆,路其安在房门边探头探脑,犹豫几秒才走进卧室。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通跪在床前,低头认罪:“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哥哥你哪里难受,要去医院吗?或者,或者我把医生叫到酒店来?”
一下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
莫识很想回答他,刚要出声就控制不住地咳嗽,咳得眼眶里泛出层生理性泪水,眼尾跟着红了起来。
路其安赶忙递了杯温蜂蜜水,送到人唇边慢慢喂下,直到止了咳才放心点。
缓过神抬头一看,本想训他几句的莫识把没出口的话忍了回去——罪魁祸首那双桃花眸水汪汪,泪珠滑过白净脸颊,残留几道湿痕,显得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