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国浑身僵硬。

二百年前那场血战浮现眼前，王林被天运子困在九幽寒狱时，是他用剑灵之躯替红蝶挡下致命一击。

“主子命令，职责所在。”

“职责？”

红蝶突然揪住他衣领，醉眼中泛起水雾。

“那为何每次本宫沐浴，你都要在门外守到星辰隐没？”

“为何本宫闭关时，你总把本命剑悬在洞府穹顶？”

回廊突然寂静。

青鸾等人早已识趣退到百丈外，只剩满地血泊映着月光。

许立国喉结滚动，怀中人发间的冷香混着酒气钻入鼻腔。

他忽然握住红蝶抚在胸口的手。

“疯女人可知，剑灵生出心魔会如何？”

“咔嚓…”

十丈外的青铜灯柱突然裂开，天运子的传音在裂痕中响起。

“好个绝情心魔与剑灵情深啊！许立国可知，红蝶的绝情意境若破，三日之内必遭...”

“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许立国弹指击碎灯柱，低头时却撞进红蝶含笑的眼眸。

她忽然勾住他脖颈，三千青丝在夜风中纠缠。

“木头，你心跳又快了...”

千里外的天运殿中，天运子看着水镜炸裂，脸色阴沉地捏碎手中棋子。

“去请幽冥婆婆，红蝶的绝情意境出现裂痕了。”

而此刻的依蝶学院后山，李慕婉正将传音符折成纸鹤。

王林从身后拥住她，目光扫过星空中某处突然亮起的因果线。

“红蝶的劫，终于来了。”

“夫君不担心？”

“许立国当年能斩我三千白发...”

王林轻笑，指尖柔光催动纸鹤飞向红蝶居所，“如今自然护得住她心魔。”

此刻的红蝶居所内，许立国将醉倒的女子轻轻放在寒玉榻上。

正要转身，衣袖却被拽住：“别走...”

月光透过雕窗洒在红蝶脸上，平日凌厉的眉眼此刻柔软得不可思议。

许立国单膝跪在榻边，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开她额前碎发。

“疯婆娘。”

“当年你化作剑光替我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