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松开一只手搭在女儿的手上,柔声道:“娘亲不委屈,你也不必自责,娘亲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觉得对娘亲有很深的愧疚,就像你爹一样,到……但是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应该尊重自己的本心行事,万万不能让自己将来有机会后悔!”
这番话,就有如小溪间的涓涓细流一般温柔。
十多年来,这个在周岁时抓周礼便抓到了一把木剑的上官家七姑娘,一直以来都不愿听从家中长辈的话试着接触家族的商贸之祖业,反而从小便热衷于习武练剑,让族中长辈很是为难,几位真正知晓她经商天赋之才的长辈都叹息不止,愈发恨其不争,直到后来,便习惯成自然,不管不顾了,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唯独老祖宗上官烛明对其极为宠爱,简直可以说是溺爱了。
从小最好的东西都是让人一股脑地拿到锦绣斋,就连吃顿家宴也喜欢让当时还年幼的她坐在自己膝盖上,看得几个孙子心都揪住了,毕竟老祖宗年纪也接近百岁了呀!
可是,他就像是个老顽童一般丝毫不掩饰对这个嫡子长房长孙的喜爱。
所以,府中“恃宠而骄”这个说法也逐渐愈演愈烈了,奈何被自家人称为“异端”的当事人却不以为意,练剑还是练剑,习武依旧习武,一如既往。于是,府中人便愈发的鄙夷了。
世族大家的生活看似风光,但实际上不好过啊,倒还不如寻常人家每日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苦恼烦忧,那还更加团结和美呢。
楚越枕在娘亲的膝盖上,大夫人轻轻揉着她的脑袋,仰头而泣。
这时,春弄缓步走来,微微行了一礼,说道:“七姑娘,五少爷登门!”母女俩相视一眼,楚越狠狠道了一句:“他这个纨绔败家子过来干什么。”大夫人伸手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板栗,楚越连忙揉着头站起身。
上官家楚字辈排行老五的上官楚绅是三房上官泠的第三子,从小被父母溺爱着长大,纨绔至极,时常与慕容家的小少爷一起混街头,被称为京城小霸王!
只见上官楚绅单手把玩着三块光滑至极的白玉石,另一只手背着放在身后,带着一个扈从缓步走了进来,语气淡然道:“听铭少说你前几日在街上打了他的手下?”
楚越不顾娘亲的暗中劝阻,直接向前一步抬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能够做到为了一个外人,为了一件小事来跟自家人吵架,也是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