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把战场设在这个地方。”周泰安笑道。温柔若有所思,忽然睁圆眼睛瞅着他问:“难道你已经想出了什么计策?”
周泰安没有急于回答,反而笑眯眯的反问他:“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敌众我寡,又是在人家的主场作战,咱们又没有回避躲闪的资格,温大哥你觉得这场仗怎么打比较把握?”
温柔略略思考一下道:“虽然对方来势汹汹,不过咱们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目前有两个条件于咱们有利,一是以逸待劳,他们不会想到咱们会抵进他们的势力范围内设伏,一定会疏于防范,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是没问题的。二来我觉得应该扬长避短,不能摆开局面同敌人硬拼,那样会被粘在一起无法形成经过作战,他们人多,咱们拼人命不是强项。”
周泰安点头道:“不错,我才舍不得牺牲士兵去对付这些吉林兵,所以保持机动作战才是关键,我就让那个霍啸天见识一下什么叫作运动战。”
“运动战?”温柔头一次听说过这个名词,颇为新鲜。
“大踏步前进后退,在自己指定地点吸引敌人追击,然后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周泰安手指向北边指点“距离此地一百来里路就是浩渺的查干湖,我要那里彻底消灭张海鹏的这一个旅。”
“查干湖?”温柔一愣,“是查干泡吧?”
周泰安点点头,含糊其辞,他心里明白,查干湖这个名字是八四年才重新改的名字,之前可不就是叫做查干泡嘛!只不过自己顺嘴说出来而已,不过问题不大,一字之差温柔不会起疑。
黑皮的侦查员不断的回来报告霍啸天部队的轨迹,1928年3月27号上午九点左右,一队蜿蜒曲折,军容齐整的人马映入周泰安的望远镜片里,洮南军到了。
只是离着老远,周泰安都能感受到,这支奉系正规军的气质就不同寻常,完全不是刑天福那种胡子山匪组织起来的武装可以比拟的,虽然经过长途跋涉,队容队貌丝毫不乱,有条不紊,可见这是一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百战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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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安猜的不错,霍啸天的这支步兵旅,确实是见过大场面的,包括他本人,都曾经跟随张海鹏进过关,打过不少恶战,而且队伍里老兵的比例极高,这就使得整支部队的精气神霸气外露,张海鹏视这支部队为嫡系,这次是过于气愤,才不惜动了家底,可见对自卫团,对周泰安仇恨到了什么程度。
“传令下去,一切行动听从指挥,切不可擅自恋战,全团戒备,听我号令发动攻击。”周泰安趴在隐蔽的工事战壕上,吐字清晰的下着命令。
霍啸天骑在四肢短小,却周身健硕的蒙古战马上不时向后面张望,昨晚上休息的很充足,士兵们的精神饱满,虽然行军了一上午,却看不到疲惫之态,这让他感觉很自豪,这都得益于平时的严格训练。
不要说张海鹏的部队,就算整个奉系,恐怕也很少有部队会三年如一日的坚持军事训练,霍啸天是个领兵的将才,他几乎每天都会对部下进行体能训练,或一上午,或一下午,不管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从不间断,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这一个旅,和其他张海鹏手下队伍完全不一样,从来不碰大烟土,霍啸天本人对那东西深恶痛绝,也十分看不起被冠以双枪兵的同行,身先士卒,身体力行,他的队伍中没有一个士兵敢沾染那种恶习,所以部队的战斗力也是整个洮南兵里面最强的。
不过,这也是他被张海鹏推上前台的原因,毕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嘛!张海鹏是坏,也不是傻,自己手下队伍啥屌样心里能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