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是“水香”门下,站岗放哨的崽子们和他是一个槽子里抢食儿吃的伙伴,大家熟悉得很,马三平日会做人,广结善缘,所以他能半夜三更溜溜达达串门,那些明岗暗哨都收了他的好处,睁一眼闭一眼装做看不到,只盼着马三这小子能在那些青壮身上多榨点油水出来,好处自然少不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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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和这些同门兄弟吹嘘,他有办法能让那些青壮吐出钱财,就算他们身上没有,找机会下山去他们家里,只要如此如此这般一交代,家属肯定会要钱给钱,要物给物,有了钱大家吃喝玩乐是多逍遥的事儿,没有人会嫌弃钱咬手,只是这些负责站岗的崽子们做梦也想不到,马三并不是去讹诈那些家伙的钱物,而是撺掇他们造反。
“不想被胡子当炮灰,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就像个爷们儿一样壮起胆子反出去,横竖都是一死,何不拼他个鱼死网破?那样还有一丝重返家园的机会,如果继续苟且偷生下去,不但你们各自的家庭将会支离破碎,自己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路我已经给你们指明了,接下来就看你们是不是站着撒尿的男人了?想想吧!你们的爹娘,你们的妻儿都在望眼欲穿的盼着你们回家,盼着有人能把他们肩上沉重的铁梨接下,盼着久病床前你们递过去的一碗汤药……”
“你们不是孤军作战,外面已经集结了奉军几千人的部队,你们也知道,大青咀子的胡子作恶多端,这是他们最后时刻了,只要大家抱成一团,凭着咱们远胜于他的人数,踩也踩死他们了……”
马三很有政委的潜质,思想工作水平不是吹牛逼吹出来的,做得那是真到位,从亲情,人性入手,让已经被胡子的淫威完全震慑得失去勇气的男人们,重新燃起生活的信心,激起他们重回家园的渴望,这种渴望一旦生成,便如同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周泰安驻足侯家屯三天后,大青咀子山上终于着起来熊熊烈火,二月中旬,已是初春时节,天干地燥,火势经春风拂过越发冲天突起,滚滚的浓烟几十里外都一目了然。
接到观察大青咀子形势的眼线第一时间通知了周泰安,他走出侯村长的家门,手搭凉棚向起火点看了一会,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通知高大哥,放人,另外去找国祖,是该他的正规军出动的时候了,明天晚上,不,今天晚上黑天之前必须全部进入预定位置。”
手下兄弟领命走了,侯村长过来轻声问道:“周当家的,你看屯子里的百姓什么时候开始撤离?”
周泰安看了看天色,果断的说道:“即刻,除了吃喝衣物,什么也不要多带,我估计最多两天之后,大家就可以回来继续过日子,带多了没用。”
于是,整个侯家屯开始了忙碌,村民们拖家带口的开始轻装撤离家园,他们的去向正是通肯山,周泰安的营地。
与此同时,接到通知的高三扯,故意疏忽管看,导致两个被抓来的胡子插千者趁机逃跑……
大青咀子山脚下的一处坟圈子里,一个鬼祟的身影从一块墓碑下摸出一个物件后,连蹦带跳的随即潜入山林……山火并没有燎原,那是一个地势凸起的孤山,周围少有草木,所以大火只烧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就熄灭了,这让周泰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就怕山火失控,那就会是一场悲剧,水火无情,他不知道这绵绵的大青咀子里将会有多少无辜的家庭,无辜的采伐营地会成为过火之地?
这一夜,周泰安完全睡不着,黑皮,侯村长都陪着他一起坐着,看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后来黑皮和侯村长实在忍耐不住,也摸起周泰安的烟卷尝试品尝起来,结果屋子里穿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从山东子放进墓碑里的那个纸条被胡子取走开始,周泰安已经指挥人马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各个胡子有可能下来的路口被严密监视,一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会向周泰安的指挥部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