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给我打,打到她服软为止,我就不信你是真的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当鬼,就算是鬼,我也得把你打回原形。”
张士临挥挥手往厅屋里走去,张新元早就迫不及待想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妹妹了,当然,他绝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的妹妹,在他眼里,张开凤只是一个下人的私生丫头而已。从小被自己母亲灌输的意识里,根本和她丁点血亲都不沾。
长长的马鞭高高扬起,带着风声抽在张开凤的脑袋上,一条血痕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额头斜至下颚,张开凤疼得脸部肌肉抽搐,却不吭一声,眼神里透出无尽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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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暴孽的快感让张新元亢奋起来,手里的皮鞭再次扬起……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张家堡子的宁静。
张新元惨叫一声捂着手腕鬼哭狼嚎,鲜血从他手指缝里潺潺流出,那条罪恶的马鞭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张士临像兔子般的从堂屋里窜出来,疑惑的望向院子当中,儿子鲜血淋漓的蹲在那里哀嚎,几个炮子手慌乱的东张西望,抽枪上膛。
张开凤泪眼朦胧的向枪响处看去,一个矫健修长的身影正稳稳的站在东侧墙头上,正嚣张的吹着盒子炮口的袅袅硝烟。
一张白皙的脸庞上带着看透一切的不屑,淡定深邃的目光正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张开凤一瞬间觉得不可思议,那人正是周泰安,他居然来了?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张开凤知道一定是黑皮跑回去搬的救兵,可是就算整个绺子的人马都开过来又能如何?自己家里养的那些炮子手也不是白给的,他会有危险的。
“谁都不许乱动!要是想拼枪速的话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儿。”周泰安淡定而又嚣张的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炮。
张家的炮子手们都有见识,能有随手一枪击中张新元手腕的准头,证明此人绝不是恫吓,他有这个实力,盒子炮虽然是短枪一种,可是其后坐力较强,枪口不易掌控,一般手上没力气的人轻易用这种枪打不出好成绩来,不过他们不知道,周泰安恰恰有这个先天优势,想当年他可是开大挂车的,在转向助力还没普及到货车之前,全靠手腕子发力,日久天长自然腕力强悍,所以他用盒子炮简直驾轻就熟,又经过实弹训练,现在他的枪法已经有了大成。
“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擅闯民宅,难道不知道王法为何物吗?”张士临知道来者不善,一边冲炮子手们使眼色,一边色厉内荏的冲周泰安叫道。
“听好了!我就是通肯山上的胡子,报号“震三省”,也就是你们家小姐的当家人,既然她入了我的绺子,那就是我们山上的人,谁要是敢难为她,就是和我“震三省”过不去,你这个爹当的既然不情不愿,那不如成人之美,就此放人自由岂不更好?“周泰安在墙头上朗声回道。
“一派胡言!我们家里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操心了,更何况还是胡匪之流?真是不自量力。”张士临并没有被周泰安的名号震慑住,他警察厅里有靠山,手下又有护院炮子手,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心里根本不惧,所以有恃无恐。
“哈哈!路不平有人铲,事儿不公有人管,难道你忘了我们绿林好汉打的什么旗号了吗?替天行道!”周泰安平端着枪,嘴上在说教,眼睛对下面院子里的所有人好不放松,生怕哪个护院虎逼朝天的真给自己打一冷枪,那可不太妙。
张士临毕竟吃咸盐的日子久一点,他脑子里飞快的转动,嘴上虽然说得硬气,心里其实也忐忑得很,毕竟自己一家人是如何对待张开凤的,他心里也清楚,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