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泰安问她,喀秋莎收回目光,在周泰安的脸上扫来扫去,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你们是什么人?”喀秋莎不答反问。
“呵呵,还有点小心眼?”周泰安笑了,这个俄罗斯女孩子还挺警惕。
“我们是胡子。”
喀秋莎尽管在中国生活多年,也精通汉语,可是这胡子是什么东西,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所以卡巴着大眼睛,充满疑惑的问:“胡子?是什么意思?”
“土匪,胡子就是土匪的意思,你懂不?”周泰安吓唬他。
“哦!原来你们是土匪?”这个喀秋莎听明白了,不过没看见她害怕,只听她幽幽的说道:“土匪也挺好,都是行侠仗义的,总比那些布尔什维克要好多了,他们见人就杀,哦!当然我指的是我父亲他们这样的人,他们看不得别人有钱有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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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安大概听了个明白,感情他父亲是沙俄残余,刚刚的那场老毛子内讧,竟然是阶级斗争?他咂咂嘴,阶级斗争果然是冷酷无情啊!
来的时候抄近路,一马平川的趟过来,回去可就不行了,卡车这玩意儿离了平整的道路寸步难行,周泰安又舍不得扔掉它,尽管这玩意儿的工艺实在不敢恭维,可好歹算是一个先进的代步工具,比起战马那是好用多了,它既不需要吃草料,也不需要专人饲养,况且自己又有修车的基础,不怕它坏。所以他选择绕点远也要把卡车开回去。
周泰安其实从满沟站出来,脑子里就一直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车上这两这三个老毛子,他要如何处理?
换做一般的胡子,得了人家的钱财,毫无疑问的会杀人灭口,来他一个死无对证,可是周泰安不想这么干,人家已经是有国难投,有家难奔的落魄之人,自己怎么下得去手?真要这么干,恐怕后半辈子睡觉都不安稳。可是留下他们又该怎么处理呢?他们长相和中国人不同,不但十分惹眼,恐怕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北方那个红色帝国的敌人,追辑的要犯,他可不想没吃到羊肉到惹一屁股骚。
最后他在途径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城镇外停下卡车,将高三扯叫下来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会儿,高三扯蹦上车,在其中一口箱子里摸索了半天,然后跳下来将一个袋子递给周泰安。
“好了,喀秋莎,咱们要分别了,带上你的父亲,还有你……”他一指后面大厢上冻得缩头缩脑的达辅洛夫,“前面就是望奎城,那里不但有医院可以救治你的父亲,还有通向哈尔滨的驿站,你们寻辆车,可以去你们任何想去的地方,这些钱我想足够你们今后的开销了。
“你要赶我们走?”喀秋莎望着茫茫雪野,瞬间眼泪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