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多说，陆今朝也懒得多问，“走吧。”

来到碧波楼，说明自己的诉求。掌柜的虽没有不给退，但还是嘟嘟囔囔说：“盛会马上就要开始哩！现下一房难求，客官此刻退房可是太不明智的举动哩！要不还是问问你们家大人吧？”

“你只管办理，我能做主。”陆今朝双手拢在袖中，神色淡淡。

掌柜边摇头边开始打算盘，最后从抽屉里摸出一小袋儿金币银币递给陆今朝：“拿着吧孩子，刚巧有几位来问过上房，要不我还真要头疼哩！”

收下钱袋，陆今朝走出碧波楼，正思考着接下来该去哪里逛逛，突然感应到身后有人在注视着他，故意装作不知道，迈步往城东走去。

小主，

千岁连忙用爪子扒拉他，被堵住嘴巴，只好用意念道：「喂喂喂，集市在城西啊！」

「你的危险预警系统失灵了？」

「嗯？没有啊，不是刚做完年检么，一切正常。」

“这边。”动动手指相隔半条街距离击穿盯梢之人的脑袋，岁观闲拽住陆今朝的袖子，转而往城西走，「区区暗哨，用不着特地引到无人处。有吾在，你把心放肚子里，当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即可。」

「……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陆今朝瞥了那方向一眼，「街上凭空出现被爆头的尸体，你觉得普通老百姓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上报城主府？届时满大街都是城主府办事的人，你想好好逛街都没法逛。」

「你们人类当真是麻烦。这样不行，违反秩序；那样不可，引起恐慌……规矩多得紧。」岁观闲面露不快道：「可惜此界只有人族当道，若是换了九州大陆，吾早去妖界寻乐子了。」

「在哪儿都一样吧？」千岁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开始嘀嘀咕咕：「只要生活在群体中，就会有规则束缚啊，哪有能真正做到无拘无束的人？即便贵为人皇、天帝，也会被宫规律法和天道条约桎梏不是吗？就算是我们系统界，也不能随心所欲啊，会有监管部门盯着。」

岁观闲盯着它看了会儿，倏尔笑了：「的确。即便是吾，有时候也不得不遵循人间的规矩。不过，更多的人，得遵循吾的规矩。」

看见自家闺女又犯水仙花综合症，陆今朝习以为常，「你把盯梢的杀了，我还怎么问话？」

「啧，吾还当你是担心打不过，想将他引到人少之处……没事，吾有办法。」岁观闲勾勾手指，一枚透明小球飘了过来，顺手清理掉方才的尸体，让其人间蒸发，「这人刚死，魂魄吾给你捉来了，回头你自行问话。」

陆今朝接过小球，用瓶子装起来，径自收进乾坤袋里，「你是故意的。你明明能看见未来会发生的一切，引导我们一步步接近真相，却故意拖延进程，就像在等待某个既定的结局，为什么？」

「你这是在怪吾么？」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

岁观闲看了看天色，笑道：「过两日你自会知晓。」

「天天就知道打哑谜，」千岁白眼翻上天，「最讨厌谜语人。」

*

狩猎大会如期而至。

玄盟各宗分别派了人驻守碧波湖附近沿岸地区，防止妖兽乱窜时威胁到凡人生命。

碧波湖面积广阔，为都离城数十倍。它不是唯一毗邻碧波湖的城市，却是距离最近的。

一众人浩浩荡荡随着城主一同出发，蓝怀霖坐在飞行妖兽上，对着白晁哼气：“你就走着去吧，本殿下可没有准备你的座位。”

城主在中间笑呵呵道：“无妨，本座特地叫人多备了三只飞行妖兽，足够容纳几位贵客同行。”

蓝怀霖：“哼。”

白晁懒得搭理他。

一行十数只飞行妖兽浩浩荡荡朝着碧波湖飞去。从空中看去，湖面波光粼粼，湖水倒映着天空，与附近郁郁葱葱的丛林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