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部,不服从命令是最大的忌讳,特殊情况下可能会出现个别不服从命令的军人出现,但是像狼山县这种大量军人集体抗命的情况,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无论寒州卫怎么盘问,他们的回答都只有两句话,
沈无病,无罪!
龙县长,当诛!
“你说这沈无病真的做错了吗?”那个女人突然问道。
“杀人偿命,当然有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刚刚检查尸体时弄脏的手。
“可如果有人贪墨了我的抚恤金,你会怎么办?”女人再次问道。
“谁敢?我宰了他!”男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儿,男人就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矛盾,手上的动作也是微微一滞。
“你看,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和他做相同的事。”女人笑了笑。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女人步步紧逼,一双明亮的眸子透过兜帽看向男人,
“你我都很清楚,这件事无论发生在我们任何人身上,都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女人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当执法队、军部乃至我们寒州卫都无法秉公执法的时候,自然会出现沈无病这样为自己、为亲人、为朋友或者战友袍泽讨要说法的人出现。”
“杀死一个沈无病不难,但是杀了他就不会有第二他出现了吗?”
面对女人的问题,男人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他为战斗报仇没错,我们奉命行事也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女人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世道的对与错,那还不是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