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番寒暄之后,纷纷散去,独留肖谨行与武昭王在屋中叙话。
屋内的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武昭王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坐吧。”
肖谨行依言落座,身姿笔挺如松,眼神却始终透着疏离与冷淡。
武昭王沉默良久,率先打破僵局:“这些年,你在外……过得还好吗?”
肖谨行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冷笑,“托父亲的福,还活着。”
这简短的回应,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扎向武昭王的心。
武昭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长叹一声,“当年,我将你弟弟妹妹接回府,是我考虑欠妥,可我也是为了武昭王府的血脉传承。”
肖谨行抬眼,目光如炬,“血脉传承?在我生母头七未过,尸骨未寒之时,就将外室子女接回,扶为正室,这就是您所谓的传承?”
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懑与失望,多年积压的怨恨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奔泻。
武昭王被这质问堵得说不出话,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无奈的喟叹。
他缓缓起身,背对着肖谨行,望向窗外,“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有怨,是为父对不起你,但为父也是有苦衷,身不由己。”
肖谨行站起身,神色冷峻如霜,“身不由己?您的身不由己,让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家。这些年,我在外漂泊,历经九死一生,可曾见您过问过一句?”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紧握的双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武昭王转过身,眼中满是愧疚之色,“是我对不住你和你母亲,可如今你回来了,还带了瑶光公主,等你成婚之后便能理解做丈夫与父亲的艰难。”
肖谨行摇了摇头,“你的艰难,从来不是因为我与母亲,算了吧。带着新妇拜见过,我们明日就会起程返回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