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迈过门槛,抬头看见殷茵身上有血,脸色不佳,顿时吓得扑通跪地,一个劲儿地磕头请罪。
殷茵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原主喜怒无常的“恶公主”人设,以往心情不好时打杀下人是家常便饭,生怕这两人真把自己磕死,连忙出言饶恕了她们的罪过,让她们起身。
知意右脸微微苍肿,隐约浮现出五指印,显然是被打过,知心则无外伤。两人将被东蜀士兵带走逼问的经过原原本本告知殷茵,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宁死也不会背叛公主。
殷茵伤得虽浅,却也疼痛难忍,没心思深究她们的话。知意略通医术,见状主动上前为殷茵清理并包扎伤口,知心则默默收拾屋内残局,擦干殷茵的头发,服侍她上榻休息。
直到后半夜,殷茵迷迷糊糊的才要睡着就又被叫了起来——使团要起程了。
屋外,大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歇,夜空群星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殷茵身披斗篷,苍白的面容隐匿在帷帽之下,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中踏着青石板路走向辇车。
一路上,入目皆是忙碌搬东西的东蜀士兵,西岭此行的送亲队伍中包括两名婢女在内仅有二十人,此刻皆被边缘化,东一个西一个的零散分散在队伍中。
如此安排,若是途中遇到什么突发险境,就算有心护她只怕也来不及了。
略一沉吟,殷茵视线落在不远处。
男人负手而立,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气压极低,脸色也格外阴沉。
帷帽下的眼神微微闪烁,殷茵迎上前去:“肖将军看起来脸色不佳,莫不是那刺客太狡猾?在将军的重重包围之下都被他逃脱了?”
这话讥讽之意毫不掩饰,肖谨行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否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所收敛,这会却只是冷笑一声:“有些事做了就会留下痕迹,刺客早晚会被擒获,就如同纸终究包不住火,公主何必心急。”
“将军言之有理,但刺客到底是没能抓住,这很难不让人质疑将军手下的兵,只是徒有其表之辈。”
此话一出,周遭路过的几名士兵皆面露怒色。
迎上肖谨行冷沉的目光,殷茵笑了笑,继续道:“士兵虽然不靠谱,但本公主瞧着将军还是极为可靠的,为防再有刺客突袭,接下来的路程就由将军贴身保护本公主可好?”
肖谨行盯着轻纱后若隐若现的那张脸,须臾,黑眸正色道:“好。”
“既如此……”
带着笑意的话音戛然而止,殷茵蓦地撩起轻纱,“你同意?”
肖谨行挑眉,“怎么?听公主的语气,是希望本将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