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衿的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我妖界与修真界素来针锋相对。”

“区区十几年如何能左右我的想法？”

“天真。”

他是妖，怎么可能数典忘祖呢？

在太行宗里，沐子衿很少会和他们几人长篇大论，整个人惜字如金得很。

而到了现在，即使毫不吝啬地多说了几句话，但那隐隐透着狂傲又轻蔑的语气令水琉璃心中气结又难过。

小脸紧绷着，再次捏紧了手中的剑。

她没看到，沐子衿在说这些话时，眸底潜藏着一丝极为浅淡的情绪。

好像是落寞又好像是其他别的什么。

周松叹口气，声音低沉，“四师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二师兄不相信你是这种忘恩负义之徒。”

“你可是......有什么苦衷，不好明说与我们？”

沐子衿：“你的信任于我而言无足轻重。”

“苦衷？别自作多情。”

两句话又把周松说得面白如纸。

三师妹和五师弟见此，纷纷闭上嘴。

一个是本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是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

楚如风就是在这时候见缝插针的，“水道友，周道友。”

“我知他曾经同为水宗主的弟子，你们之间感情深厚，可他如今是妖，妖修毫无情理可言，诸位道友不要被往日的情谊蒙蔽了双眼......”

水琉璃看着腰侧的识妖盘疯狂指向沐子衿的方向，听了这话，小脸皱在一起。

她拧着眉瞥了一眼明显在“煽风点火”的楚如风，嘴里有话却一时说不出口。

好奇怪的感觉......

见周松一脸的欲言又止，楚如风紧接着仿佛不忍心对方被蒙在鼓里似的，痛心疾首道：“周道友是想说自己曾被豹子妖救了一命，可妖修向来喜怒无常，那日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棵灵草，救你的那只豹子妖便趁我不注意，把妖兽引来，我几乎拼尽了所有手段才逃出生天。”

后面还隐晦地表示沐子衿很有可能早就和妖界那边勾结的话，尤其是那只喜欢到处添乱的豹子妖。

“各位道友三思啊！”

他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想告诉他们，妖修和人修势不两立，对方并不会因为往日的关系有所心软。

几人被他说得有些动摇，除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水琉璃。

战斗的号角被人强制吹响。

沐子衿的眼神更冷了。

看向楚如风的目光里含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