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侯爷去世后,也就梅鹤鸣在军中担任了一份虚职。
那还是陛下特许,明显是看在老侯爷的份上,才留了几分恩情。
而梅砚君多次科举,却屡屡落第。
这些年,也就是梅长恭前阵子在兵部谋得职位还算有些实权,还是在投靠宁王后才任命下来的。
身为武将,只要有机会上战场立功,那便是最快的晋升渠道。
梅长恭当然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卯足了劲儿等着机会露脸,结果现在就因为宁王一句话,他连这唯一的机会都没有了。
梅宫雪也很震惊,她实在没意料到宁王会来这么一手,明明白天在迎春宴上,对方还是一副宽厚豁达的模样啊?
看来,是自己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周赴那边呢?会不会同样被宁王为难?
“你发什么愣?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梅长恭怒道。
梅砚君也在一旁劝道:“小雪,咱们安国侯府既然已经决定投靠宁王,那便没有反悔的余地,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宁王现在明显还只是想敲打一下,若我们不赶紧拿出态度来,说不定过后就要被清算!”
“我知道说得太深了你也听不懂,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儿,咱们侯府以后还要靠着宁王这棵大树,所以该服软的时候得服软,上位者的权威是不容挑战的!”
他的声音循循善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流进人的心里,明明不尖锐,却又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味道。
就连刚刚还暴躁无比的梅长恭,此时都受到了他的影响,下意识放缓了声音。
“小雪,你还记得今天在迎春宴上那些人羞辱你的话吗?其实周赴说的没错,她们是因为看不起侯府现在的势力,所以才轻蔑于你,难道你就甘心吗?”
“我只有在兵部担任了要职,才能在朝中帮衬着大哥,日后才有重振侯府的机会啊!”
“总之这件事儿非同小可,你不能再任性了,一定要听话,知不知道?”
一旁的梅鹤鸣毕竟是一家之主,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紧紧盯着她的神情。
梅宫雪一直冷冷听着,这几人颠来倒去地说着车轱辘话,其实就一个意思:
催她赶紧去和宁王赔罪,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