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真是寒凉到了极点。
“母亲,您疯了!”
戚修玉狼狈地躲开罗氏的砸打,大声喊道。
“儿子什么都未做,您这是干什么!”
罗氏早已被婆子们七手八脚地拉开,犹为不解气。
“你还敢说什么都未干,她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红霞,怒喝:“给我把这个狐媚子捆了,沉塘!”
“二爷、二爷救我。”
红霞吓得往柱子后躲,一颗颗泪流下来,宛如春花绽露,毫不可怜。
“放开!谁敢动!”戚修玉大喝一声,拦到红霞身前,红着眼看向罗氏,“母亲,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儿子!”
被他这样冷喝,罗氏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心底狠狠被刺了一下。
“你说什么?”她冷静下来,动了动嘴唇,面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白,“戚修玉,你再说一遍!”
戚修玉正在气头上,明知自己说错了话,可心底的邪火呼呼直冒,加之红霞在一旁呜呜咽咽地哭,哭得他心烦意乱。
他忍不住再次开口:“我是不如戚缙山,可您也做得太过了,什么都偏向大房,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儿子!”
罗氏一个趔趄,倒在钟嬷嬷手上,浑身发抖。
她偏向大房?
不过是谢晚晴做得太过,她无法偏袒,就成了偏向大房?
“逆子!逆子!”她紧紧掐着手心,不敢相信这就是她含辛茹苦拉扯大的独子。
居然会这么想她!
怀戚修玉时,她孕吐不止,脚肿得不能下地,历经艰辛。
后来他出生,身体孱弱,婆母逼她送去庄子上养,她也顶着侯府的逼迫,硬是将戚修玉留了下来。
为了他,她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一步步磕着求去神医门前,求神佛索她的命,不要索她儿子的命。
他是她用血、用肉、用汗水,一点点看顾大的呀!
罗氏的心,一寸寸冷寂了下去。
顺清侯说的是对的,这个儿子的心,已经不知歪到了何处。
她不免心灰意冷:“你也快三十了,有些事,自己心底要有谱。”
戚修玉面色冷硬,赌气道:“母亲还是操心大房去吧,儿子至少后继有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罗氏一张脸冷得可怕,她沉默一瞬,当做什么也没听见,看着红霞开口:“你既然要了她,就将她收到房里,免得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对着戚修玉这番话,罗氏算是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