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璎又喝了半天茶水,“怎的二妹妹今日没来?”
贺三的下巴朝梳妆台的方向一扬,“大早上她就把东西送来了,可一听说驿站有二姐夫的信,她顾不得旁的,眼巴巴的便跟她那婆母撵去驿站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听说前一阵子,二姐夫断了音讯,她跟她那婆婆两个人都着急上火得很呢。
刚开始她那婆婆还阴阳怪气的,说是咱们二姐姐妨碍了二姐夫,这才让二姐夫摊上了去南边的差事,还了无音讯的。
后来大概是熬了一段日子,她竟也开始对二姐姐做低伏小起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要是二姐夫当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家便只剩她们两个老弱妇孺相依为命了。
还打主意,想从族里挑个孤儿回来养在二姐姐膝下,好给她们两个养老送终呢。
前段时日,那老婆子见天的怂恿二姐姐来咱们府上打探二姐夫的踪迹。
说句不怕污了你们耳朵的话,便是二姐姐上个恭房,那老婆子也是要在外头守着的。
唯恐咱们侯府仗着权势,把二姐姐接回家来,另嫁他人,留她一个老婆子无依无靠的。”
“这如今,好不容易南方又来了信儿,我这里不过是添妆,有什么要紧的,她家那老婆子又哪里沉得住气,还不得紧赶慢赶的归家去。
其实,我也是体谅二姐姐的,她便是今日不来,我也是不会怪她的。”
贺知璎道了句‘原来如此’。
她又把视线落在花思蓉身上,“我记得表妹夫也是去了南边赈灾的吧,似乎比二妹夫还去得早些。
如今二妹夫传信来了,不知表妹夫那里又是个什么光景?”
花思蓉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勉强,“我也不瞒你们两个,我也有些时日没收到夫君的亲笔信了。
不过倒是从其他地方知晓了,南边的情况基本上算是稳定了。”
贺知璎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她赶忙回道:“说不准表妹夫的好消息也在路上来了,待你回家便收到了,你也别过于操心。”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花思蓉的表情暴露了蒋怀霁此行,定然没有旁人以为的那样顺利。
花思蓉抿唇微笑,“借你吉言,我们一家子也是眼巴巴的盼着呢。”
贺三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便趁机活跃气氛,“待表妹夫回来,说不得咱们再见你,便要行礼了。”
花思蓉知她是为了安慰人,也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我可就等着你们一个二个的排着队给我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