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眼中精光略过,“沈氏安排她住青芜院的时候,我便是不想同意的。
左右人已经进府了,对人一分好,何不对人几分好,也好叫人打心眼儿里记着咱们的恩情不是。”
“可沈氏是蓉姐儿的亲姨母,我一个外人倒是不好插足,没得让她们之间的亲戚情分,变了味儿了。”
贺侯爷继续点头,“是,都怪沈氏太过小家子气,咱们侯府对花氏,确是没有半点儿不好的。”
老夫人也微微颔首,“可不是,蓉姐儿为她父亲守孝,要茹素。这满府上下,也只有我一个老不死的,信佛,常年如一日的茹素。”
“我想着左右不过是多添一双筷子的事,便将我的份例分了她一份儿。不叫她因着守孝,吃不好,就弄垮了身子。”
贺侯爷继续恭维,“是,母亲心善,要不然蓉姐儿如今还不知在哪里苟延残喘呢。又何来的好运,能够嫁进蒋家?”
老夫人似乎有些乏累,“罢了,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倘若她安分守己,咱们也不是不能容下她的。”
“可我似乎听闻在我的寿宴上,她还与咱们璋哥儿媳妇闹了不愉快?
既然她全然不顾念往日旧情旧恩的,那咱们也不必太过顾忌亲戚间的那点子情分。”
顿了顿,她又道,“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吧。”
“只一点,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贺侯爷满心愧疚,没有不应下的。
倘若不是因着他,他的老母亲又何必在古稀之年,明明是已经吃斋念佛了数载之久,说不得再过上几年便能修得正果。
如今却偏偏因着他的事,再一次破了戒,沦为世俗里的庸人。
如此这般,叫他这个为人子的情何以堪?
此一次,当真是只能成功,绝不容有半点儿的闪失。
“儿子这回定不会叫母亲失望。”
老夫人可有可无的摆了摆手,“七丫头选定了二皇子,必然是有原因的。你日常行事的时候,且顾忌着些吧。
尤其是六丫头那里,你一定要权衡好利弊。”
贺侯爷心满意足的从福寿堂出来之后,又喊了贺知璋去书房说话。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