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蓉招了王妈妈近前来,“住持派来的人可是还在外头?”
王妈妈点头,“是,老奴准备了些斋饭,请他在灶房吃了再回去。”
花思蓉闻言点头,示意王妈妈去拿她的百宝盒过来,又要了笔墨纸砚写信,“妈妈替我瞧瞧,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银两可用?”
王妈妈只以为自家姑娘这爱布施的老毛病又犯了,也没多在意,只打开盒子,开始清点起来,一边点数一边说这银票是如何来的。
“……满打满算,姑娘如今能够动用的有二十万两银票。其中十五万两的银票,是宁掌柜担心姑娘手里不宽裕,特地送来的分红。”
“另有五万两,是姑娘嫁人时候的嫁妆银。多数都是以前老爷在世时准备的,后来族中折现,这才攒下了这许多的现银。”
蒋府蒋老爷那里也给了不少银子,但那笔银子,王妈妈自觉在心里把它划成了蒋家与姑娘的共有财产,不单独算在姑娘自用的行列。
花思蓉看着王妈妈如数家珍的模样,怎么也无法想象,倘若连王妈妈和春燕都不能信的话,她又该是如何的心灰意冷。
她强打起精神,“从这盒子里拿出十万两,妈妈亲自去白云寺一趟,连同这封信一起,交到住持手里。
我如今能信的人,没几个了。”
王妈妈没有听出来个言外之意,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自然是一口应下个好字,“是,老奴这就去办。”
花思蓉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直勾勾的盯着床幔,原本她是想靠着宁伯伯这些自家人,在南方水患一事上,趁机刷些名声的。
便是她穷其一生都摆脱不了商户孤女的头衔,但一个仗义疏财的好名声,于她而言,也是受益无穷的。
可如今因着言嬷嬷的暴露,她不敢全然托付,这才又将主意打在了白云寺的身上。
且,她如今想来,借白云寺的手,刷一个女施主乐善好施的名声,比她们自己出手略显刻意,反而更能收买人心。
倘若这一局操作好了,以后她与白云寺也不是不能继续有来有往,互相成就的。
打定主意,花思蓉不觉对未来又升腾起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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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侯府
贺侯爷再三跟心腹确认,“那边可是确定已经动起来了?”
心腹躬身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