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哥儿,这个天底下,谁都有资格怪我,唯有你不能。
没有我的一时心软,如今又哪来的你?”
他也不管蒋怀霁是何种表情,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仿若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瀚哥儿怪我,是应该的。他如今猜忌我,也是我应得的。
谁叫我在多年前,便违背了娘娘的旨意,一意孤行留下了你这个祸患!”
“如今的你,就是瀚哥儿最大的绊脚石!”
蒋老爷情绪有些失控,竟然当着蒋怀霁的面,说出了这些年掩藏在心中的真话。
大约知道自己失言,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霁哥儿,你大概不知,我养你一日在身边,我这颗心便一日提心吊胆。”
“我每见瀚哥儿一回,便心中愧意更甚。
当年要不是你趁我外出,未经过我允许,便私自攀上了二殿下,如今我又如何会变得如此被动,叫他猜疑我的动机不纯?”
“如今,你羽翼渐丰,不再听我相劝。
我如今确实是后悔了,后悔当初发现你狼子野心的时候,为何要顾念血脉亲情,为何会认为你终将妥协,体谅我们的不易?
可最终,你却叫我失望了。”
他缓了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苦口婆心:“霁哥儿,你究竟想要什么呀?”
“权利?地位?
可这些,等瀚哥儿成事之后,难不成他会忍心亏待了你?”
“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是要毁了瀚哥儿!可毁了他,你与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于你,又有何好处?”
“难不成你要见着娘娘当年的算计落空,最后你们兄弟二人转头,却要对着其他的庶出兄弟,高呼万岁不成?”
蒋怀霁藏在宽袖中的拳头,隐忍而复杂,他微微掀起眼皮,“这样不好吗?她当年放弃了我,如今,我便毁了她毕生所求。
如此,也算替自己报了仇。”
蒋老爷猛拍桌子,“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