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珠见裴恩瀚走神,她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娇声娇气的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要不然咱们今日就当没见过?”
“我不去向王妃告发你冒充皇亲国戚,你也别到处去嚷嚷撞上了我,坏我名声。”
“如此,咱们两厢受益,可好?”
裴恩瀚勾唇,“好一个两厢受益!小丫头,我记住你了,咱们如此有缘,一定还会再见的。”
贺知珠美目怒瞪,“呸,登徒子,谁要跟你再见的。”
说完,跺跺脚,赶忙往来时的路跑了。
裴恩瀚看着落在地上的手帕,示意从暗处现身的侍从,把帕子捡了起来。
他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展开瞧了一番,只见帕子上有一对胖鸭子在嬉戏,帕子的边角处,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珠’字。
裴恩瀚把帕子扔给侍从,脸上笑意朦胧,“洗了收起来放在书房的暗格里,不要叫皇子妃发现了。”
贺知珠达成了今日目的之后,便规规矩矩的回到了花思蓉身边。
花思蓉瞧她面色娇羞,鞋底子也带了泥土,心下瞬间了然。
看来今日这场赴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不在一人乎!
她花思蓉才是那个顺带的呢。
花思蓉隐晦的往二皇子妃那头,悄悄看了几眼。
虽然今日女眷中,二皇子妃的地位是最高的,但即便如此,她依旧硬撑着在那里,言笑晏晏的与众人寒暄,唯恐冷落了这个,又恐慢怠了那个。
花思蓉不禁想到了自己,这样周旋的日子,当真是没意思极了。
可这个世道,教会了天下女子必须依附男人才能活。
女子想过什么样的日子,自己说了不算,父亲说了才算,夫君说了才算,儿子说了才算。
便是没有父亲、夫君、儿子,也还有宗族,还有无数的不怀好意的男人。
女子倘若不听话,那么,那些掌握了她们生杀大权的男子,便会出手抹杀她们,再换上一个听话的即可。
何其可悲。
可花思蓉又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只因她始终保持清醒,没有让自己陷入天下男人设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