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嬷嬷继续道,“昨日姑娘的嫁衣破了,她不知多着急。可后来有二姑娘的雪中送炭,我家姑娘这才把心放到实处。”
“今日出阁,我家姑娘原该穿二姑娘送来的那件嫁衣的。
可就是这样巧,姑娘老家来人了,他们接了姑娘要嫁人的消息,紧赶慢赶的,打头走得快的,也是昨个儿傍才入的京。
虽来得匆忙,但也把姑娘留在老家的嫁衣带了来的。”
“那嫁衣是姑娘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替姑娘准备的。”
“花家大老爷没有福气看着亲闺女出嫁,但姑娘却能穿着他置办的嫁衣出嫁。
哎,想来大老爷,他也能在地下瞑目了吧。”
这话一出,再没人敢追究花思蓉把二姑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原迢迢内心愤怒,可脸上却要强颜欢笑,嘴里还得赔罪。
说不准等喜宴过后,沈氏和贺知璋还得找她麻烦。
至于贺知环,今儿毕竟是她的好日子,詹氏示意丫头把她的盖头盖好,旁的话,一个字都没有。
可正是这番沉默以对,更叫贺知环心里难受,面上难堪。
索幸有红盖头遮住,不然她都不知该作何表情了。
贺知珠今日异常安分,此刻她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在花思蓉出嫁的当口搞事情。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花思蓉身上有股子邪性。
便是再难闯的关头,她最后总能全身而退。
瞧瞧她嫂子和二姐姐那副吃瘪的模样,大家都是人精,谁还不知道谁心里的打算。
因着这一出耽搁了些许时辰,后头花思蓉与贺知环出门子,就顺畅多了。
不过有那眼尖儿的瞧热闹的,便开始窃窃私语。
“我怎么瞧着侯府表姑娘嫁得还好些,这侯府正经的姑娘嫁得不如一个商户孤女啊。”
“慎言!表姑娘虽然前头加了个表字,可背后有个侯夫人姨母撑腰呢。”
“至于侯府的正经姑娘,哼,这些勋贵家的老爷,但凡是个能生的,那后院不知有多少儿女叫不出名来呢。
不过一个庶出的庶出,说不准还没外头掌柜家的独女,嫁得风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