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院里,花思蓉得了这个消息,只觉得被雷得里嫩外焦的。
她尤记得,沐清候府里,第一个对她抛来橄榄枝的,正是二姑娘贺知环。
谁知,阴差阳错,她们二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特别的缘分。
王妈妈心思浅,她反倒劝自家姑娘,“便是侯府二姑娘跟咱们姑娘同一日出嫁,那排场定然也是比不过姑娘您的。
您啊,切莫多心。”
花思蓉对于同一日出嫁,并无反感。
好日子嘛,大家为了讨个好寓意,选在同一日,再正常不过。
只是,王妈妈的话也提醒了她,“妈妈当着我的面,这样说便罢。出了这个屋子,切莫再说这样的话。”
“二姑娘好歹是侯府姑娘,我能有一处安身之所,全赖侯府。这个恩情,咱们得记着。”
如果不是有侯府这面大旗,她恐怕早进了西山那个县太爷的后院里,蹉跎后半生了。
侯府对她再不好,可也给了她片瓦之地,可以苟生。
王妈妈不管心里怎么想,但她面上是答应得好好的。
不过,眼底藏着的得意,是挡不住的。
花思蓉捏了捏眉心,又吩咐王妈妈,“我记得侯府大姑娘出嫁的时候,嫁妆是六十八台。
二姑娘是二房庶出,肯定越不过大姑娘去。”
“妈妈,蒋叔叔送来的嫁妆,这两日,劳烦你和春燕、言嬷嬷,仔细收捡一番,能一个箱笼装下的,便不要用两个。”
“至少明面上,咱们不要弄出太大的排场,我怕到时候二姑娘那里不好看。”
“此事,我也会去信蒋叔叔,同他说明情况的。”
言嬷嬷突然出声,“姑娘,您此举虽是好意,但奴婢觉得并不妥。”
花思蓉示意言嬷嬷继续说。
言嬷嬷无奈道:“姑娘从侯府出嫁,蒋老爷和未来姑爷家送来的嫁妆聘礼,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送进侯府的。”
“抬了多少台进府,明眼人心里都有数。咱们要是缩减了台数,叫外人瞧了,恐会惹来是非。”
“咱们内行人自然看得明白,可就怕那不怀好意之人,嚼舌根子,说侯府克扣了您的嫁妆和聘礼,这可如何是好?”
花思蓉不自觉的点头,“嬷嬷所言甚是,是我考虑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