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也顺嘴再添了一句,“幸好蓉表姑娘定亲了,开年选好日子,说不准等不了几个月就要嫁出去。”
原迢迢点头,“蓉表妹本就是寄人篱下,我想蒋家那头,定然也是想早早把人娶回家去的。
我看那日定亲的情形,恐开年后不久,便要准备婚宴了。”
杜鹃大惊,“这样快?会不会太快了些?三媒六聘走下来,有的要花好几年呢。”
原迢迢轻笑,“那是大户人家才这样讲究,蓉表妹嫁的人,不过跟个泥腿子差不多。
只是运气好,男方是京城蒋家早已出了五服的旁支罢了。
褪开蒋家这座大树,那位蒋公子家又算得了个什么呢?”
杜鹃仔细一想,便也深以为然,“少夫人您慧眼如炬,提亲那日,奴婢也仔细打量过那位蒋公子的生母。
瞧着那一身穿着,布料还没有府上丫头们身上穿得好,一瞧就是她衣橱里压箱底的唯一一件好衣裳了。
可那袖口啊,其实都有些起毛了,想是寻常去谁家做客的时候,都是抵着那一件穿,才这样的。”
说完这话,主仆二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车厢里先前还凝重的氛围,登时轻快了许多。
原迢迢似乎完全忘记了,她在原府,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到手的好东西,大多也是继妹挑剩下的。
可人啊,往往只能看见自己愿意看见的,也只能记住自己愿意记住的。
等原迢迢才回到侯府,侯府大门口早就有逸梅园的下人候着,只说侯夫人有请。
原迢迢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又湮灭了。
逸梅园
沈氏上下打量了一番原迢迢,见她眉宇间没什么戾气,心下放心了不少。
“马上就是年关,你又怀着身子,有什么大事不能指派府中下人去办?非要你这个主子顶着风雪出门去冒险?”
原迢迢就不信沈氏不知道她去干了什么,可沈氏非要装傻充愣,她这个儿媳妇却不敢有所隐瞒。
“我无意中听说世子爷在外头结识了一位志趣相投的姑娘,可又怕是听岔了,便想着今日得空,出去亲自确认一番。
我想着,要真是有这样一位姑娘,那我定是要请回咱们侯府来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