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侯爷眸光一闪,只说出一句,“毕竟是咱们一府出来的孩子,我会让你祖母对她好些的。”
可塑之才,于微末之时,便不能叫人寒了心。
父子俩心照不宣。
大约是今晚上父子二人也算推心置腹了,贺知璋又问了一个问题,“父亲能与我说说当年的事吗?”
他是侯府世子,多少知道些许,可再详细的,却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了。
贺侯爷望着窗外,那轮缓缓升起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在贺知璋以为今日不会再有答案的时候,贺侯爷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贺知璋瞬间打起精神来,“您为何要纳水姨娘进府?”
按照他亲爹刚才那番对女子的言论,不像是会沉迷女色之人。
贺侯爷瞬间笑道,“好问题!”
他顺势调侃道:“你也见过水氏的美貌,如何就断定为父不是为美色所惑呢?”
要知道当年,整个盛京城传的都是他贺世子为了水氏一个官妓,差点断送了整个侯府的前程。
谁不说他是鬼迷心窍,为了一个女人,置妻儿家业于不顾。
当年,更是传闻,老侯爷是被他的败家行为,给气死的呢。
贺知璋摇头,“若是今日之前,我可能会信。可现在,我却不信父亲是那等会被美色所困之人。”
贺侯爷哈哈大笑,“吾后继有人啊。”
“当年,冷氏一族盛极一时,更是妄想染指下一任皇位继承人选。
我当年与水姨娘互许终身,咱们侯府自然也被划作了拥趸。
”“当时,我年轻气盛,也觉得有水氏一族的支持,我们的谋划定能成功,便要拉着整个侯府下水。”
“可惜,先帝绝不容忍下下一代皇位继承人的身上,留着冷氏一族的血。先帝便先下手为强,灭了冷氏。”
“他下旨把男丁尽皆斩杀,哪怕是还在肚子里待产的婴孩儿,也硬生生当场剖腹,查看是男是女。”
只要是男丁,哪怕是还未成型,也活不成。
“而女子,先帝也要她们世世代代为娼,即便生下了子女,也别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贺知璋震惊之余,又疑惑极了,“那父亲为何能替水姨娘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