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就她这样的人,是怎么在宫里头活下来的。还累得咱们家昭仪娘娘特特对我嘱咐一番。”
问琴赶忙过来顺气,“夫人息怒,要奴婢说,这言嬷嬷就是仗着自己是从宫里出来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可再高人一等,她还不是个奴婢。
奴婢真看不明白,满府这样多的姑娘,怎的她就偏偏选了蓉表姑娘?难不成咱们七姑娘,堂堂侯府嫡女,还比不上她一个商户女了?”
说完,她又自打嘴巴,“奴婢该死,不该背后妄议表姑娘。
可奴婢就是心中不忿,在奴婢心里,咱们七姑娘样样拔尖,只有咱们七姑娘挑人的,哪有一个奴才眼睛翘到了天上去,竟略过咱们七姑娘,选了寄人篱下的表姑娘?
简直太不像话了。
咱们自家人知道七姑娘的好,可外面那些人哪里知道,他们要是以讹传讹,还以为咱们七姑娘身上有哪点儿不好呢。
要不然怎么宫里出来的老嬷嬷宁愿选择一个孤女,也不愿跟着去伺候咱们七姑娘?”
沈氏被问琴一阵拱火,心中怒意更盛,可问琴把贺知珠与花思蓉摆在一起对比,沈氏听了又觉得厌烦。
“珠珠已经有一个嬷嬷了,言嬷嬷选不选珠珠,又有什么打紧的?
这府里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姑娘,除了珠珠,也就是蓉姐儿了,言嬷嬷选她也无可厚非。”
当然,这样说,无疑有往自己身上贴金的嫌疑。
可言嬷嬷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事已至此,沈氏也只能尽量往自己身上描补了。
青芜院里,花思蓉看向背着个小包袱,就要来投奔她的言嬷嬷,一时间觉得格外不真实。
“嬷嬷请坐。”请上座,诚惶诚恐的表情,盛满了花思蓉的脸上。
言嬷嬷对于自己成了青芜院的座上宾,表示极为满意。
她享受了一番花思蓉的周到伺候,便起身行了一礼,认新主的大礼。
“老奴姓言,名念安。八岁进的宫,在洗衣房干过,在针线房也干过。伺候过太妃,还在当今最宠爱的仙妃娘娘宫里当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