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琴垂头应道。
敲打了问琴,沈氏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仔细说一说,你去了青芜院之后的事儿。”
问琴不敢有半点儿隐瞒,包括她自己说出去的那番话。
至于给表姑娘上眼药,早在沈氏变脸的时候,就偃旗息鼓了,只盼着沈氏看在她这几年差事办得还算尽心的份上,罚轻点儿。
“嗬,奴大欺主。”沈氏笑出了声,可问琴却听得刺耳,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细看还在发抖。
“蓉姐儿出身不好,可再不济也是我的亲姨侄女。在这侯府,本就艰难。你是我的身边人,连你都看低了她,那她在这府里还如何活?”
“她父亲在世时,她也是娇宠着长大的。外头人见了你们几个,捧上几句好话,你们就真当自己是个副小姐了不成?
可蓉姐儿以前却是真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个厕都有一堆丫头婆子抢着倒恭桶的,从没遭过一点儿罪。”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问琴以为自己揣摩清楚了主子的心思,哪里知道主子太过善变,竟维护起了那个破落户来。
沈氏看问琴认错态度诚恳,满意点头,“起来吧,别跪着了。”
等问琴起身,站在一旁听训,沈氏又道,“好丫头,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为了办好我吩咐的差事。可你逾矩了,我却不能不罚的。”、
且这回的差事也没办好,旁的且不说,单就花思蓉说的府上采买的东西都要过侯府几道查验的事,要是宣扬出去,就够侯府喝一壶了。
表姑娘这里有私货,那府上其他女眷那里呢?这事儿啊,经不起推敲。
可沈氏不可能掰碎了说与问琴听,她道,
“你知道蓉姐儿于我有大用,不说日常笼络她的心,只求她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的好处。”没得他们侯府施恩,反倒结成了仇的。
也不怪沈氏转变了对花思蓉的态度。
以前她对花思蓉的婚事还持可有可无的态度,可经过十一公主选玩伴儿这事之后,她就不得不把花思蓉这颗棋子放到心上了。
毕竟,自己人用着更放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