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自己的脸,“从知晓美丑的年纪,我就知道自己生得普通,香草是这些年在我身边来来去去那许多丫头里留得最久,也最得我心的。”
“我是准备明年嫁去孟家,等生了嫡长子,就把香草开脸的,以后她生了孩子,我也一处用心教导。我本来以为我表现得足够重情重义,香草也该对我更加忠心才是。”
“可约莫大半年前,孟四郎身边的小厮私底下联系上了她,一来二去,她竟当起了我和孟四郎鸿雁传书的红娘。大约是孟四郎果真不负都城梦中情郎的名号,香草早早就拜在了他的裙下。”
“之前香草在我面前不是没有失态的时候,只我以为不过是小女儿春心萌动,太过正常。可正因为我的疏忽,竟险些酿成大错。”
“香草失踪后,我从她房里搜出不少东西,不像是孟四郎身边的小厮赠送之物。大多太过贵重,只能是出自孟四郎之手。”她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有好几样东西,她手上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
孟四郎之心,属实可恶。
“孟四郎所图为何?”一个稍有姿色的丫头,孟府并不差几两银钱。
“想来是看重我手中的孤本。我回想先前香草的一系列反应,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那孤本,只待你明年嫁与他家,自会一并奉上。”好些年都等过去了,怎的只余一年却等不及了。
贺知环摇头,“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
要是真为了这孤本早日到手,她今年已满十五,只管找个由头,早日让她进门即可达到目的,何必大费周章从丫鬟入手呢。
“孟家这门亲,怕是不能结了。”贺知琅头疼地说道,“春风楼那位倘若不是香草还好,要真是香草,二妹可有想法?”
“我同孟四郎的亲事,二哥做不了主。”
贺知琅沉默,脸也羞得通红,“都怪二哥没用。”但凡他在侯府有话语权,二妹之事,他也能说上两句话。
贺知环反而笑出了声,“二哥万莫自责,此事早早就定下了的,说句不好听的,除非我死了或者孟四郎死了,否则这桩婚事就变不了。”
“可明知孟四郎不如表面看来那样风光霁月,还要我看着你跳进这火坑,作为兄长,我如何能忍?”
“二哥愿为我出头,我心中记下了,也高兴得紧,以后嫁人了,要是过得不好,我肯定是要找二哥撑腰的。”她抿唇一笑,贺知琅也连连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