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说罢,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过身。
精美的绣花鞋踩在碎纸屑上,无声地折辱着楚玉宁的自尊心。
海棠一走,其他几人也呼呼啦啦地跟上海棠,一同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出来后,春桃暗暗瞥了一眼漆黑的胡同,凑到海棠身旁压低声音道:“虽然那些钱沈姑娘已经帮咱们要回来了,但那口恶气一直没出,今日竟有机会一股脑发泄出来,真是太爽了!太爽了!”
海棠闻言笑了笑,道:“我前几日曾在药铺附近看见过楚玉宁的身影,当时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毕竟事情过去了大半年,他跟缩头乌龟似的,一直躲在乡下不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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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建安城了呢!”
“没想到他还有胆子进城参加科考,跟踪沈姑娘。”
“今日恰好被我们逮住,也算了了这桩恩怨。”
海棠说罢,嘴角扬起一抹释怀的微笑。
她自幼时被拐入醉春楼,沦落风尘,从未被人真心疼爱过,所以一直很希望有人来爱自己。
初遇楚玉宁时,他给了她言语间的尊重,她就以为他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忍不住爱上了他。
所以听说他母亲病重,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把在醉春楼攒下的积蓄全都借给了他。
当时她甚至没想过要楚玉宁还。
可后来,她的真心错付。她才明白,她不该去渴望别人来爱自己。
唯有自爱,才是救赎。
跟着沈姑娘,她学会了自尊自爱,所以今夜从这个胡同走出来,海棠彻彻底底地放下了楚玉宁。
月色凉薄。
海棠几人离开后,楚玉宁捂着酸痛不已的身体,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扶着墙往外走,但刚走一步,四肢百骸就传来一股剧痛,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身体。
楚玉宁痛得面色狰狞,却哑着嗓子喃喃自语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他日后是要考中状元为官做宰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待他日后高升,今日之辱,他必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