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晏时月沉思的模样,略微有些好奇的问道。
“为何晏将军不问老朽京城朝中同我们联系过的奸细一共有几人?”
晏时月回答的声音十分笃定,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透着十拿九稳的自信。
“只一人的名字足矣,不管有几人,知道一人就可以连根拔起。”
老者通过窗户纸上斑驳树影变化的位置估摸了二人聊天所花去的时间,老者履行了他的承诺,这回该轮到晏时月完成他答应的事情了。
“时间不多了,若是再不动身你们的大将军可真就要找到这里来了……”
晏时月在离开和老者单独商议的这间屋子前,向老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进到院子里来时大致扫了一眼,这院内关着的孩子不会超过五名,其他的孩子在哪里?”
“以晏将军的头脑,这个问题似乎问的有些多此一举了……”
一个刚从武安侯府后面翻墙而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能找到匈奴人挖出的地下暗道入口的人,的确用不着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晏时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多这么一嘴也无非是想通过老者回答问题时的脸色变幻判断那些孩子是否还安然无恙,现在,晏时月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的答案。
晏时月一边走出房间走到院内一边在心里思考到,京城的城门会在亥时关闭,现在还未到亥时,可他要送出去的不是普通的京城百姓,而是正与中原打得不可开交的匈奴人士,走京城南面的城门肯定是行不通的。从城墙翻出的确可以,但京城城墙到郊区的树林中间还有很长一段空地,空地并没有任何遮挡很容易被城墙上站岗守城的士兵发现,这事儿看来还是得麻烦萧策。
晏时月现在无法和萧策提前沟通互通消息,晏时月在赌,赌萧策对他的信任,赌他即使出现在匈奴人身边,萧策还会同之前一样对他深信不疑。
后面的这出戏晏时月是无法和萧策提前商量了,无法提前商量的代价就是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到萧策手上。晏时月之前还从未同萧策站在对立面过,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晏时月现在反倒有些期待最终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