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夕一顿,干巴巴地问:“你的意思是我在帮倒忙咯?”
见她有些不高兴,段泝舟机智地转移话题:“那倒没有,你是演员,心无旁骛地拍戏就行了,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倒干净,不许胡来。”
“胡来?哪里胡来了?我这么做还不是——”
还不是为了你。
接下来的话被卡在喉咙,难以言说。
鸦羽似的睫毛快速扇动几下,眸底堆满委屈,白承夕瞪他一眼,气呼呼地走到门口,整个背影都写着“不要惹我”。
要不是为了他,她也不至于想方设法带领小弟擦边。
一颗心被委屈塞得满满当当,白承夕只觉得鼻子隐隐发酸。
段泝舟追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欠欠的:“我又没怪你,你怎么还跟我摆脸色?”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愤愤看他一眼,又凝出两泡眼泪,盈盈脉脉:“你说我胡来,你就是在怪我。”
段泝舟吊儿郎当一笑,伸手戳住她的脸颊,戳出一个软滑可爱的坑。
“泪泡收一收,你跟我演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吗?别装!”
初冬的寒风吹来,如墨的发丝被吹乱,缠上他的指间,冰凉顺滑,搔得到心头一颤。
不对!
段泝舟目光一凝,直直望进那双含烟带雨的眸子。
这哪是装的,是真的快哭了!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个小演员,平时作威作福,出口成脏,孔武有力。
偶尔两滴鳄鱼泪都是演技所致,从没见过她真情实感地掉眼泪。
“你别哭,我没有怪你。”
啪——!
戳在颊边的手指被猛地拍开。
“谁跟你演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承夕那双泪湿的眼睛没有丝毫软弱可怜,眉头紧紧拧住,瞳孔闪着凶悍的光,恶狠狠地盯着他。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段泝舟被这一眼盯得心头一绞,急忙揽着她哄起来:“好好,是我不知道,你冷静点,告诉我好吗?”
白承夕耸了耸肩把他的手顶下去:“都怪你!”
段泝舟茫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怎么就怪我?”
他干嘛了?他什么都没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