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库,白承夕并没有去后座,而是直接钻进了副驾。
刚才那股正人君子范儿烟消云散,段泝舟一挑眉,又挂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主驾和副驾可没挡板。”
白承夕双手抱臂,昏昏欲睡:“一点药奈何不了我。”
“哦,那刚才是哪只猪跟我撒泼?”
“打表吧师傅,你废话真多!”她当然不能告诉对方她刚才是故意的。
“呵呵,变脸比川剧还快。”
白承夕睁开眼,侧坐着偏头看他,满脸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房间?”
段泝舟回视她一眼,踩下油门,轻车熟路地向着出口开去。
“锦华的酒店我有权调监控,监控里你去了一楼的安全通道,紧接着有人锁了整栋楼的安全通道大门,唯独打开了四楼,同时,四楼的监控全部被关闭。”
白承夕讶然,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人竟然无比靠谱。
段泝舟面上露出一丝得意,要是有尾巴铁定翘上天:“我让经理把入住记录发我看,发现姓付的就住在404。”
“原来如此。”
白承夕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维持着偏头的姿势,双眸半阖,用仅剩的精力看着主驾位上的男人。
车内光线微弱,将他半身都罩在阴影里。
窗外霓虹灿烂,车流不息,光影在他面容上短暂停留一瞬,照亮他清绝的轮廓,又倏地溜走,不留丝毫痕迹。
她突然想到一句诗——
公子只应见画。
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段泝舟转头,嘴角荡漾着一丝痞气:
“怎么?被我聪明到了吗?没有我聪明你无需自卑。”
“小段,你……”
“我什么,你怎么又只说一半?”
白承夕弯了弯唇,闭上眼,不作答。
你真好。
一个小时后,锦华总公司下属医院急诊室。
“肠胃炎,减肥饿的吧?”医生看着检查报告,推了推眼镜腿,谴责地瞥了一眼段泝舟:
“我说少爷,她才一百斤出头,就不要让她减肥了,看吧,减出工伤了。”
段泝舟委委屈屈地替卫钧卓背了一口大锅:“哦。”
他明明在偷偷投喂!
医生无情开单:“准备输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