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也一样,有相见乍欢,也有一别陌路,人来人往,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白承夕听得火冒三丈,放下筷子揉揉耳朵:“烦死了,别提这个,你自己过成这样,还想叫我跳火坑?”
妈妈顿了顿,眼底浮现出一丝难过:“我不是让你跳火坑,我就是想着,如果你能遇到那个人,千万不要错过,遇不到也没关系,我相信你自己也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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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只剩新闻播报的声音,一时间,母女俩谁都没说话。
好半晌,白承夕拿起筷子夹了些菜给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妈妈夹起碗里的菜一口吃掉,她咀嚼得很慢,似乎在仔细品尝,咽下去后,她才轻声说:“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我只是怕你过得不快乐。”
白承夕轻抚着手中的纸张,她想对妈妈说,她过得很好。
这些年,她遇水架桥,逢山开路,踏平了很多困难,几乎没什么事能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
唯独有一个人,重重地撞在她的心防上,撞开一条口子,从此天光大亮,只影成双。
她体会到了爱情,想不管不顾地去拥抱这份快乐。
她突然理解了妈妈所说的话,相见乍欢是寻常,一别陌路也是寻常。
别预设结局,痛皆过往,勿存于心,快乐地活在当下就够了。
纸张上的每一个字都传递着灼热的温度,白承夕仿佛回到幼时,团成小小一只,缩在妈妈的怀里,浑身暖洋洋的。
“谢谢你,妈妈。”她轻声说。
忽然间,身后传来动静,她蓦然转身,心脏狂跳。
抬眸望去,妈妈正站在客厅门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白承夕努力睁大双眼描绘着她的轮廓,想要将她的样子永远镌刻在心中。
不同于以往的梦中相会,今天,妈妈穿着一身活力满满的冲锋衣,脚踩酷炫无比的运动鞋,手里拎着行李箱。
原来妈妈也有如此意气风发的一面。
母女俩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妈妈的眼底有太多情绪,有欣慰,有快乐,有解脱,有期待。
倏地,妈妈扬起一抹浅笑。
她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冲自己的女儿挥了挥手,哼起欢快的歌,拎着箱子向大门走去。
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融于天光之下。
窗外,飞鸟振翅,有风吹来。
纸张被风吹皱,字迹被一点点吹散,仅剩的几个偏旁部首歪歪斜斜地留下八个字——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
天光乍亮,白承夕缓缓起身,抱着膝盖呆坐在床上。
“牛马,这是我妈妈写的故事吗?”
牛马抠了抠电子脑壳:“我也不知道,但你在梦里看到的那个本子,和我曾经看到的小说原件一模一样,满纸张都是划痕和废稿。”
它翻看一阵,发出两声电子警报:“刚刚收到消息,你的原任务终止了,接下来只需要将因果解除,一切就结束了。”
“任务终止还要解除因果?”
因果的事她没有丝毫头绪。
白承夕百思不得其解,唐启贵身上到底有什么因果?他人都进去了,难道要等他服完刑才能解决?
“终止任务是因为小统对故事的理解产生了偏差,可因果在种下的那一刻就无法停止了,解决这件事,一切不稳定因素才会消失。”
白承夕未置一词,抓了抓鸡窝头,下床洗漱。
外间的男朋友不知道去哪了,整个房车只有她一个人。
房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她穿着薄绒睡衣也不觉得冷。
她一边刷牙一边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眸清亮,气色很好。
低头吐掉泡沫时,她发现镜子前放着一瓶香水。
白承夕拧开闻了闻,是柑橘与薰衣草。
忽然响起车门开闭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段泝舟端着两份早餐上了车。
他将早餐放到桌上,走过来擦掉女朋友嘴角的牙膏沫。
“这么早就起?怎么不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