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随野看破没说破,反而挑着眉,脚往前探了一点,顶起虞望的下巴,似笑非笑地俯视着他。
“怎么,终于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虞望猛地睁开眼,羞愤交加地瞪向随野。
“起来吧。”
随野收回脚,躲开二狗怼过来的大脑袋,转而抬手接住扑向他的01,由着01蹭他的掌心。
虞望撑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借着整理衣服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后选择性遗忘掉刚刚的丑态。
他鼻尖被风吹的通红,眼神哀哀怨怨,问随野:“你刚刚去哪了?”
随野不答,让01在他肩膀蹲好,阔步朝着送葬的队伍那边走。
完全被无视的虞望撇撇嘴,正准备跟上,后脊再度弥漫起一股寒意,仿佛被谁在暗处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一样。
那视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冒着泡的剧毒沼泽,恶心,腐败,粘稠,致命——
跟在灵堂那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猛地回头看向四周。
什么人都没有,只余风声依旧。
虞望不自觉搓了搓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快步追上随野。
余光瞥见面色惨白的虞望,随野脚步一顿,“怎么了?”
虞望抿了抿唇,把发生在他身上的异样一五一十告诉给了随野。
随野听完。沉吟数秒,抬手将他往下掉的兜帽戴好,低声道:
“只要你不乱跑,就不会有事。”
那股被凝视的感觉挥之不去,即便随野这样保证了,虞望心头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他垂着眸,深呼吸数次,掩在袖子下的手指狠狠掐了下掌心,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