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莎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悲哀,眼睛也跟着酸涩起来,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绷着,绷到僵硬,抓着相框的手不自觉颤。
妈妈死后,她跟妹妹的世界就缩小成房间的模样,这男人不允许她们外出,任由她们惊慌失措,惶惶不安,再到愤怒不解,绝望麻木。
她本该恨死这个男人的。
恨他弄丢妈妈,恨他眼里心里只有『空城』不顾家,恨他直到妹妹病死都没过来看一眼,恨他从来都看不到自己的努力,只因为自己是个女人。
可当这个男人操劳过度,强撑病体仍然在外奔波,最后因为伤口感染死在寻找新的生存之地的路上的时候。
躺在那里不会说话不会走动,犹如一摊烂肉的时候。
她还是控制不住地产生一种感觉——
心口那里像是被谁剜掉了一块,漏着风,还钝钝的疼。
瓦妮莎抿着唇,直到熔炉大门砰得一声合上,她才收回目光。
再回头时,她依旧是沉稳严肃的『空城』城主。
起风了。
大风吹得瓦妮莎的衣角猎猎飘扬。
她深吸一口气,薄唇微张。
喉咙里发出古怪的低吟,而后音调慢慢升高,尾音拉得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