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一。
要上班了。
他摁灭手机下了床,踢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
昨晚上白兑啤喝了三斤,今早上宿醉起来头疼得厉害。
洗漱完,他压着太阳穴,对着镜子打理头发。
脑袋顶上有一绺翘起来的,怎么压都压不下去,随野正准备打点发胶,放在盥洗池边上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打开免提,没开口。
等了一会儿,那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干练清脆的女声响起。
“小野,醒了吗?”
随野扒拉着头发,“嗯”了一声。
宿醉过后嗓子带着一点哑,尾音像钩子,一翘,一扯,沙沙得,又欲又沉。
把电话那头的苏菱听得耳朵犯痒。
她忍不住想,抛开脸不提,就随野这把嗓子,认真唱两首歌,肯定能大爆,也不至于碌碌无为到现在。
只可惜他的性子…
苏菱止住发散的思绪,瞥一眼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发呆的青年,叹了口气,压低声音。
“小野,你想不想换一份工作?”
随野撩头发的动作一顿。
好半天,他轻声问了一句:“苏姐,你要炒了我吗?”
软和的语气,没什么精神,但莫名听起来就很失落。
苏菱整个人都要化了,连连否认。
“姐不是这个意思,公司这边来了个新人,他们都带不了,你先把手头的新歌放一放,带一下那个新人。”
“…带新人?”,随野沉默一瞬,眼皮一垂,“抱歉苏姐,你知道我的,我带不了。”
说完,他掐断了电话。
发型做好,很简单的微分碎盖,颅顶的头发用发胶固定,额前的刘海没管,细碎蓬乱,但看上去不邋遢。
如果不是黑眼圈太重,镜子里的这张脸挑不出一丝瑕疵。
嗡嗡。
手机又跳出来两条短信。
随野以为是苏菱还不死心,想继续劝他带新人,就没看,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转身出去换衣服了。
帽子口罩墨镜,一件都不落。
他不是大明星,但顶着这张高辨识度的脸上街,总会碰见几个上来要联系方式的,随野嫌麻烦,索性都遮严实了。
哦对,还有一个原因,偶尔也会碰上顾影帝的黑粉,过来骂他倒贴狗。
随野自己本来有车,但上个月他过生日,姓严的先斩后奏,通知到的时候,这辆车已经过户到他名下了。
秉承着白送的不要白不要的理念,随野当天就换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