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远,鼻间传来淡淡的雨水味道。
随野试图回忆他上床之前有没有关窗户,但眼皮子却越来越沉,最后遏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房间一时间静极了,只余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不多时。
咔哒。
房门推开的声音。
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
他绕过门口某只睡得昏天暗地的蠢狗,轻手轻脚往里走。
明明窗户紧闭,可黑暗依旧裹着着雨,随着那人的脚步一步步笼罩在房间里。
湿意渐渐蔓延,似乎伸手就能从空气里拧出水。
那人像是做过千万次那样,熟练地爬上床,手在随野的耳后摆弄。
哒。
低低一声响,那张乏善可陈,寡淡无味的仿生面具,轻易就被取了下来。
那人直起身体,双手撑在脸侧,贪婪地描摹着沉睡之人真正的眉眼。
怎么形容呢,漂亮,俊朗,端正…有太多太多修饰外貌的词,但看见这张脸的第一眼时,脑袋可能想不出太多东西。
只觉明媚的初春,撞上了湿漉的白雾,朦胧又灿烂,在听到花开的声音那一刹,欲念便争先恐后地喷薄而出,奔向这个人。
还是睡着了好。
那双眼睛不会再带着轻蔑与淡漠,那张嘴也不会再吐出冰冷拒绝的话,不会若即若离,抓摸不住。
扣子一粒粒被细白的手指解开,对他毫不设防。
越来越浓郁的雨水味道蔓延,随野在睡梦中皱起了眉,眼睫颤抖着,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囚笼的凶兽们扯断锁链,摧枯拉朽,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