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喜喜的身体日益康复,每日陪着卫荀前往正心书院走一趟,也好顺便探探全楚新的近况。化雪为全楚新准备了土班的衣裳,全楚新坐在七八岁左右的学生堆里,独她一人人高马大,都称她为姐姐。
起初,全楚新摆着一张臭脸,对这对那都嫌弃得紧,但无奈有柳喜喜、知春等人盯着,她只得硬着头皮去做那些平日里连碰都不愿碰一下的事情。闹了一下脾气,又挨了老师的训斥,还个嘴,结果被罚打扫全院的卫生,否则就别想吃饭。由于她死活不肯去打扫,硬撑了几天后,那臭脾气也终于支撑不住了,只得灰溜溜地跟着去打扫,混了口饭吃。
平日里看不上眼的青菜萝卜,那一刻,真香。
卫荀接连烧毁了不少瓷器,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元原没学会烧瓷器,反倒是和金班的学生一起学起了乐工,更是兴奋的表示等学会了调音,回京中帮太后调试古琴。
柳喜喜看着卫荀接连摔坏了好几个烧坏的瓷器,当他又要摔时,柳喜喜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
“怎么都摔了,这个就送我吧!”
柳喜喜从卫荀手中夺过瓷器,仔细端详起来,那一簇簇紫薇花的形态已烧制得栩栩如生,只是上色的工艺稍显落后,紫薇花那道艳丽的粉,极难烧制出来。
卫荀眼看着七月初七转瞬即至,可自己却还拿不出一件像样的瓷器,心中焦急万分,这越急做出来的东西就越不像样。
柳喜喜道,“摔了多可惜。”
卫荀顿时愣住了,柳喜喜凝视着瓷器,说道,“等你烧制成功后,件件都是精品,而这残次品却是独一无二的,你看这颜色,虽是断层分明,却也别具一格,恰似人一般,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而每个人的缺点也就成了每个人独特的一面。”
“喜喜姐,你好像没有缺点。”卫荀深知柳喜喜此举是在宽慰他,她定然也明了他内心的焦灼,却又不直言,怕他心生苦楚。
她向来如此,凡事皆为他人着想。
若言她毫无喜怒哀乐,又恰恰是反的,她将喜怒哀乐形于脸上,无论是喜悦、愤怒、悲伤还是快乐,从不掩饰,正是这大开大合的情绪,反倒令人难以揣测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柳喜喜闻得卫荀的评价,不禁开怀大笑。
“我又不是圣人,怎么会没有缺点,比如说我挑食,爱耍脾气,你不也体会过我的臭脾气吗?”
卫荀摇摇头,“你这些算不得缺点。”
柳喜喜笑道,“那是在你眼里,在旁人眼里我可能一无是处。”